而这天,好似也变得格外格外漫长,像场梦。
站在病房外,她看眼紧闭房门,再没有犹豫,抬手,推开。
病房里亮着灯,角落里落地灯调节成最适合睡眠光线,暖黄灯光柔和得像是进入卧室,而不是病房。
她记得,他睡觉时候喜欢有微弱温暖光线。
她远远地站在门口,目光投向病床时,轻轻舒口气。
“去探望病人?”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眼,问道。
她“嗯”声,闭上眼,阻止试图继续交谈司机。
是真非常疲倦,飞机上睡不安稳,歪在出租车上倒是睡着,到目地,还是司机叫醒她。
提着行李箱,她在医院大门口站好会儿,才走进去。循着指示牌,她很轻易地找到住院部。
住院部里静悄悄,大厅里灯光显得特别惨白,有点儿瘆人。走到电梯口,她想想,又折身,推开楼梯间木门。
在手心里,热咖啡温度传递过来,冰凉手心慢慢变得温暖。清晨候机厅,人还很少,从落地窗望出去,停机坪里晨光熹微,还有暖黄灯光照耀着。
上飞机,她裹着毯子,戴上眼罩,就睡过去。
她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做很多乱七八糟梦。梦里依稀是旧时,有次他高烧不退,腿部旧伤引起轻微感染,病得那重,他却死活不肯去医院,本来他表哥Leo是他私人医生,直负责他健康,很不巧那次Leo去外地。她拿他没办法,又背不动他,她无奈之下给Leo打电话,让他教她怎做。那时候她在医学院念本科三年级,虽然成绩很好,却是第次给人看病。她趴在床边守他整夜,天微亮时候,他退烧,人也清醒过来。她神经绷久,下子放松,竟然没忍住就哭,其实是喜极而泣。他看她很久,忽然低声说,如果有天要死,定不告诉你,把你赶走得远远。这样,你就不会难过……
十几小时后,她在上海落地,再等候转机,很不幸地遇上飞机晚点,抵达莲城时,已是凌晨点多。
她没有托运行李,很快就出闸。
病床上人,没有带呼吸机。
职业直觉告诉她,最糟糕情况,应该已经过去。
她将箱子放在墙角,轻轻走到病床边
已经过探视时间,从正门进去肯定会被值班护士阻拦。
要去病房在五楼,她提着行李箱层层爬,虽然穿是平底鞋,但在这寂静楼梯间里,足音也显得格外清晰明显。层层走上去,声控灯亮起又熄灭,灯光闪烁交替间,生出种诡异感。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这三更半夜,到底在做什?
她停在三楼,倚在墙壁上,在黑暗中,站许久。
五层楼而已,她却走好久,好久。
站在出口处,耳畔是又陌生又亲切拉客司机乡音。
她深深呼吸,中国南方城市特有秋之气息扑面而来,清冽夜风,很舒服。
久违。
她口袋里就放着Leo留下那张纸条,可她没有拨打那个电话,事先也没有同那个人联系。
上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儿,家里地址即将脱口而出,又想起现在这晚,回家会打扰到奶奶,迟疑下,说:“去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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