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旧微微犹豫。
“反正她每天都要来医院给送吃,顺便,不用有负担。”
她看眼他腋下拐杖,撑得微微吃力,而他讨要方子手还固执地伸着,她将纸条折折,塞进他大衣口袋里。
他们起走回住院部,在三楼分别时,朱旧跨出电梯,忽然转身伸手挡住将要关闭门,嘴角扬起抹大大笑容:“没有负担,挺开心,云深。”
她站在电梯外,目送他,她笑容渐渐被闭合电梯门遮挡住,终于消失不见。他盯着门,傻傻笑起来,仿佛那端还站着她。自从她奶奶病后,她眉眼间染几许愁绪,多久没有见她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
傅云深拄着拐杖,正站在她身侧。
中药房医生也看见他,笑说:“傅先生,你药熬好有会儿,你再不来取正准备让人给你送过去呢。”说着将个保温瓶递出来。
傅云深接过,“谢谢。”
朱旧说:“你怎自己来取药?”
他没有回答她,问:“是要给你奶奶熬药膳?”
她想起以前在海德堡,自己面对着他做色香味俱全食物时,边食指大动边使劲儿夸赞,心情好时候也会让他教她做菜。他太解她在这方面就是个白痴,从不教她,甚至还调侃她说,做菜呀,不是谁都可以,需要天赋。
她从回忆里抽身,掏出手机给姑姑打电话。
三天前,因为她让姑姑多去医院照顾奶奶,两人闹得不愉快。朱芸在她电话打到第三遍才接起来,语气也不太好,问她有什事,自己正在上班。朱芸工作分早晚班,每月有半个月都需要通宵达旦,拿却是这个城市最基本标准薪水。
朱旧挺理解姑姑,所以声音放得又低又软,请姑姑帮忙做药膳。朱芸听就说,药膳最需要时间来熬,她天天上班,连周末都没有休息,哪里有空。末还说,你不会做,就给老太太请个看护,外科医生不都挺有钱嘛!
朱旧忍又忍,才没有跟姑姑吵起来。
他其实在伸手问她要药膳方子时,有过片刻犹豫
原来他都听见。
她点点头。
“方子给。”他将拐杖夹在腋下支撑着,腾出手来朝她伸过去。
她没有给,说:“你要帮做?”
他笑:“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家做饭阿姨厨艺很不错,给方子。”
她掐掉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她知道,当年姑父因为欠下赌债被人追讨时,姑姑求助过奶奶,可奶奶没有伸出援手,最后导致姑父与姑姑离婚。那正是她出国念书那年。姑姑因为这件事,直怨恨奶奶偏心,把积蓄都花在她身上。而其实,她出国念书钱是她父母留下来。但姑姑不信,与奶奶闹隔阂,经年累月,越积越深。
朱芸提议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工作忙,其实没有很多时间照顾奶奶,但请个看护,花费可不少,她现在每分钱都是算计着用。
她想想,拿着奶奶开药膳方子去医院中医房,问医生能否帮忙做药膳。当值医生挺为难,说:“们这边倒是可以代煎中药,可药膳顿顿都要做,不太好操作呀。”
意料之中答案,她还是不死心,又追问两次,可女医生还是拒绝她。
她叹口气,转身时,忽然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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