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其中份拿出来,厚厚牛皮纸袋,用白色线缠绕着木头搭扣,她圈圈慢慢地绕开。
上次打开这份文件,还是七年前,那是唯次,这些年这份东西她直随身带着,却再未打开过。
文件上熟悉德文赫然映入眼中,她还清晰记得那年,当律师将他签字离婚协议书与这份转到她名下房产证书起拿给她时,她只看眼,就将文件丢得老远。
她是真恨恨,他不知道,那栋他们起生活过房子,他离开后,价值再高,对她来说,也没有意义。
她看着这份证书,看许久,掏出手机,翻到Leo电话,刚拨出去,又立即按掉。
奶奶又塞到她手中,说:“丫头啊,知道这个病,治疗起来就是个无底洞,钱像流水样哗啦啦地花出去。奶奶这辈子啊,也没什积蓄,想来想去,也就这套房子还值点钱。这块迟早要拆迁,所以院子虽然旧点,但应该也不难找到买家。”
朱旧将房产证塞进文件夹里,放回抽屉里,她背靠在桌子上,阻挡奶奶继续拿出来:“您啊,就安心地治病,钱事呢,您就别担心,会解决。”
奶奶说:“你怎解决?又不是几百几千,那大笔费用啊!你直念书,哪有什积蓄!就算现在医院给你不错薪水,但是,女孩子啊,自己要存点钱,日子才好过。”
“好啦,您就别多想!”她将奶奶推出卧室,肯定地说:“反正,这个院子不卖,卖掉,就没有家啊。”
奶奶说:“你到医院附近租个房子住,上班还方便些。”
最痛苦时候,也从没有想过把与你有关记忆抹掉。人这生,就是为记忆而活。好,坏,都同样珍贵。
大年初四,朱旧送奶奶返回医院。
走之前,奶奶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遍,冰箱里还有好多菜,大部分都是做好,稍微加工下就可以吃。她将朱旧拉过来,告诉她这个菜怎弄,那个菜怎弄。还有包好剩余饺子,用保鲜盒装好放在冷冻柜里,足够她吃好久。
朱旧听着奶奶反复嘱咐,边笑应着知道啦知道啦,边说她真是越来越啰嗦,把自己当小孩子。
心里却难受极,奶奶像是在交代后事般,事无巨细地叮咛着她。
她叹口气,将证书又塞
“不要,就喜欢住这里!”她强硬地拒绝。“您再说,就要生气。”
奶奶拿她没办法,沉沉叹气。
这是奶奶住辈子家,也是她家。
无论如何,她都会守护住。
她回到自己卧室,拖出床底箱子,那里面,也有些文件夹,装都是些重要证件。
交代完这些,奶奶又去药房,将药柜抽屉都打开,取出里面药材,整理,边念叨着那些药草名字,当归、枸杞、人参、苏叶、薄荷、陈皮、白薇、首乌……边说,以后就不能再帮街坊邻居们抓药呢!
朱旧倚在门口,看着奶奶背影,闻着满屋子熟悉药味,慢慢地、慢慢地背转身去。
收拾好切,奶奶把朱旧叫到卧室里去,从抽屉深处取出个文件夹递给她。
她打开,里面是房产证书,她塞回奶奶手中,说:“您收起来。”
她知道奶奶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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