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
看见几步之遥人时,她整个人都怔住。
怎会是他?
竟然会是他!
此刻是上午十点,警局里乱哄哄,那人就端坐在这喧闹之中,安静又清冷地注视着她。
这晚,对朱旧来说,是从未有过漫长与无助。
她是被电话铃声惊醒,其实她晚上都没有睡,就那样抱膝坐着发呆。她抬起头,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
看着卡琳罗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朱旧心念动,对啊,对啊,德国人卡琳罗!
卡琳罗打电话来,是因为梧桐狗粮吃完,问她在哪儿买。之前是Leo负责,后来由朱旧照顾它,现在又没有新看护,照顾梧桐任务自然落在她身上。
事情说完,卡琳罗正准备挂电话,朱旧叫住她,犹豫片刻,她终是把自己处境跟卡琳罗讲。
她被收押,个年长警官将她送进去,转身离开时看她眼,说:“小姑娘,你赶紧联系你律师来吧。”
此时此刻,异国他乡,她去哪儿找个律师来?
她席地而坐,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地抱住自己,仍觉得冷。
她就那样呆呆坐许久。
夜渐深,乱哄哄警局也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都走,只留下几个值班警官,叫外卖在吃。
面孔,轻轻舒口气。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而她却没有料到,有事是自己。
Maksim竟然反咬口,说她故意伤人,报警。
面对警察询问,他瞎话说得可真是顺溜:“警官,没有侵犯她,喝多,在路上遇到她,之前们做同事时候关系就不和睦,所以说几句不好听话,发生争执拉扯,她就拿刀刺!她这是故意伤人!竟然随身还带着刀。噢,天啊,多危险家伙!”他扶着腰,哎哟声。
“他已经把自己
“噢,天!”她叫起来,“倒霉可怜孩子。想想,来想想,怎帮你!”
朱旧听着她急切又慌乱样子,心不由得微微沉。卡琳罗个帮佣,每天伺候花花草草,做做饭,打扫屋子,极少出门,家也不在海德堡,也许并没有什办法。
“朱旧。”
低沉声音响在耳边,熟悉又有点陌生。
谁在喊她名字?中文?
她又静坐许久,然后掏出手机翻出个名字,汉斯教授。
他是医学院教授,也是她母亲大学同学,因为这层因缘,他对她诸多照顾。
电话却没有拨通。
她迟疑下,又找出个名字,Leo,也许他可以帮忙联系个律师。然而很不巧,远在美国学术交流Leo电话是关机。
朱旧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没有人可以再找,同宿舍两个女孩子都是外国人,又是心扑在学习上书呆子,帮不到她。
朱旧看着他无耻嘴脸,真想扑过去抽他两巴掌。
很快Maksim律师就赶来警局,他常闹事出入警局,律师处理这种问题已驾轻就熟。
他与Maksim私下碰面后,对朱旧坚持Maksim意图侵犯她控诉提出反驳,他没有多说别,只让她出具证据。
没有人证,那个地方也没有监控,哪里来证据?
德国人办事是出名严谨和讲究证据,朱旧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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