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纸轻轻放在桌子上,与它并排,是份最新身体诊断报告书。他身体状况又变得差点,原定那场手术,再次推迟,预计在明年秋天,而结果会怎样,切都是未知。
他闭闭眼。
心中有想念,不诉离殇。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结局。
云深,你是知道,从未停止爱你,知道你也是。但已不强求们必须在起,只要们好好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各自平安地活着,这就够。
们彼此相爱,不管远隔千山万水,心始终与你同在。
因为心中有想念,不诉离殇。
会给你写信。
祝好。
笔迹沙沙,夜点点深。
她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信封里,封口。
她抬头,从窗口望出去,月亮不知不觉已移到窗外这方天空,明亮、莹白、清冷,静静地俯视着这苍茫夜色,也俯视着人世间悲欢离合。
当傅云深收到朱旧那封信时,她已经坐在飞往叙利亚大马士革飞机上。
云深:
与它对视,坐起身。
她侧头看他,他也正望着她。
她忽然凑过去,嘴唇覆在他嘴唇上,凉凉触感,熟悉味道。那个吻轻浅却持久,她没有动,他也没有。
直至她退开,然后开门下车。
她站在车外,微笑着朝他挥手:“云深,再见。梧桐,再见。”
朱旧
他握着信纸,怔许久。
他才恍然,那整天时光,那个吻,她站在车窗外,跟他挥手说再见,已是告别。
而他,因为那个吻,心里起波澜,都不敢多看她眼,甚至催促司机将车快点开走。
如此匆匆,甚至都没有好好说句再见。
抱歉,没能跟你当面告别。最近这些日子,人生最大主题好像就是直在告别,承担得太多,怕会哭,怕把你当作最后依恋,舍不得放手。知道,这会让你为难。
当站在父母当年出事那个地方,那片满目疮痍,充满着,bao力、贫瘠、苦难却仍然坚韧土地上,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也许不应该再强求你,强求你非要给个肯定答复,非要让们在起。
想,真正爱不是这样。真正爱,它应该是愉悦,不给对方负担与压力,尊重对方意愿。
你还记得曾读过本书上句子吗,念给你听过:什是能够去爱呢?就是拥有自完整性,拥有其“力量”,不是为取乐,或者出于过分自恋,而正好相反,是为有能力做出馈赠,没有匮乏与保留,也没有懈怠,甚至缺陷。
想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涵义。
“好好休息。”他说,声音有点喑哑。
他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让司机开车。
她站在门口,直目送车子渐渐消失,嘴角微笑褪去,眼眸中浮起淡淡雾气。她又站会,才转身进院子。
她洗漱后,才开始整理行李。依旧是当初回国时那只大行李箱,衣物、书籍、些生活用品,然后还有奶奶小木盒。对她来说,人这生,值得必须随身携带外物实在不太多,最宝贵,始终是记忆。
收拾好行李,她在窗边书桌前坐下来,拧开台灯,展开信纸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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