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台手术是个小手术,才做术前准备,还没开始,李主任立即换另个主刀医生来。
她坐在手术室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良久。
“朱旧,别太担心,这只是暂时现象。你心里有压力,给你放个长假,你出去散散心,调解下。”李主任拍拍她肩膀。
她茫然地点头,只是暂时吗?会不会自己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陆江川也跟李主任说样话。
伤风感冒再怎打针,前前后后也拖延个礼拜才好彻底。因为奶奶过世,李主任放朱旧几天假,本想让她好好平复心情,哪知还是在医院里度过。
临上班前天晚上,朱旧坐在灯下整理奶奶遗物,老太太东西不是很多,她最宝贵,也就是她药柜,其余身外之物极少。些衣服,几本中药医书,副老花眼镜,枚结婚时就戴在手上金戒指,还有个木头盒子。
她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些文件,房产证书、身份证、户口薄等,还有几张照片。张是黑白,非常陈旧,照片微微泛黄,那是她跟朱旧未曾见过爷爷合影。照片上两个人,都非常年轻,笑得璀璨。她父亲很像爷爷。还有两张,是爷爷奶奶与父亲、姑姑合影,照片里父亲与姑姑分别是少年时代以及童年时代。还有张,也是合影,奶奶与她父母亲,以及被奶奶抱在膝盖上婴儿时期她,粉嫩嫩张小脸蛋,睁着黑漆漆好奇大眼睛,头上戴着顶老虎帽。剩下照片,是她与奶奶几张合影,十岁时、十五岁时、考上大学时……
以及她在德国念书时拍下照片。
她指腹轻轻从那些照片上抚摸过去,嘴角带着笑,仿佛触摸着那些过去岁月,那样温柔,那样美好。
“是病毒性伤风感冒,你怎搞?”
她身体向来都很好,很少生病。
她没做声,在山顶坐夜,吹夜风,不生病才怪。
“你怎在这里?”她看向窗外,外面是浓黑夜,自己竟然昏睡整天。
“你姑姑打电话给。”他之前嘱咐过朱芸,让她照顾点朱旧,有什事情就给他电话。
他说:“以前有个同学,他情况跟你类似,因为有过场手术阴影,之后就不能拿手术刀,大概半年后,又恢复。朱旧,你需要战胜你自己心理障碍。你奶奶离世,并不是你错,想她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点点头:
她抱着那些照片,在奶奶床上,睡过去。
次日她回医院复工,李主任问她:“没问题吗?可以安排手术给你?”
她点点头:“嗯。”
然而等过两天,当她进手术室,刚拿起手术刀时,她手就开始发抖,仿佛又看到奶奶在自己手中停止呼吸场景,眼前鲜血模糊片,刀“啪”地掉落。
试几次,都是如此。
哦,对,朱芸现在可是他公司旗下员工。
“有点累,还想睡。你回去吧,感冒不是什大事,打针,过几天就好。”她疲惫地说,又躺下去。
他点点头,给她掖好被子,离开输液室。
他走到护士台,跟值班护士说:“麻烦你多照看点朱医生。”
小护士点头笑着说:“傅先生,不用您说,们也会照顾好朱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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