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妈,你以后别再跟傅西洲斗来斗去,他不是个心慈手软家伙,这次放过你,并不代表下次还会放过你。”
“云深……”姜淑宁紧紧抓住他手。
“妈,拜托你件事,知道你不喜欢狗,但梧桐年纪大,也吃不多少,你别赶它出去……”
“儿子……”她抓着他手力度更大点。
“妈,最后再拜托你件事,死后,把骨灰撒到海德堡内卡河里吧……”
他看见傅西洲眼中闪而过惊讶,而后他冷冷地笑,说:“在你们眼中,任何人生命,都是可以明码标价来交易,是吗?”
傅云深也笑,却是疲惫笑,他说:“你母亲与母亲之间,们之间,谁伤害谁,谁又亏欠谁,早就算不清。”
他忽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没想到有朝日,自己还能跟这个同父异母水火不容弟弟,坐在安静车内,说这些话。
傅西洲没有再说什,拉开车门离去。
之后,傅西洲接受傅云深提议,拿走他手中半股权,取消对姜淑宁起诉,但也没有轻易放过她,让她关押几天。她生尊荣,从未受过这样对待与煎熬,被放出来时,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回家就病倒。
以“杀人未遂罪”被起诉时,傅云深在医院里刚刚接受完全面身体检查,李主任给他安排两天后手术日程。他听完前因后果,不得不跟李主任说,将手术推迟几天。
他立即去见律师,让他不惜切代价,将母亲保释出来。
对方却摇头:“证据确凿,很难。而且,起诉方是傅西洲,你应该清楚,他对你母亲,本就恨之入骨。”
他几乎没有犹豫,便做好决定。
他约见傅西洲,他没有恳求他,而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恳求,他也不会放过母亲。
“傅云深!”她坐起身,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他件件事情交代着,仿佛在说遗言。
他取过纸巾为她擦擦眼泪,长大后,这好像是他第次为她擦眼泪,此时此刻,也许即将永别,他与母亲之间,才终于有正常舐犊之情。在生死面前,其他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离开姜淑
傅云深看着病床上憔悴不堪母亲,她好似夜之间老十岁。因为得知他把手中股份转让半给傅西洲,此后他再也没有与他抗衡资本,她下子就晕过去,醒来后,整整两天,都不肯跟他说句话。
“妈,累。”他叹口气,“对不起,答应帮你实现心愿,却没有做到。”
姜淑宁偏着头,依旧不理他。
他继续说:“明天上午进手术室,妈,这场手术风险很大,能不能走出手术室还不知道……”
姜淑宁“唰”地回头,冷着脸上神色终于有变化:“你明天手术?你明天手术?怎不知道!”
那,不如以他想要,来换取母亲平安。
这也许是他能为她做最后件事,之后手术结果会是怎样,是未知……
“把手里股份半转给你,够不够?”他对傅西洲说。
把姜淑宁直看得重若生命东西许诺出去时,他竟然没有点不舍,心里反而浮起丝轻松,有种仿佛重担终于被卸下轻松感。
从开始,他心里就有比这些更重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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