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怎忽然来?还有,直打你电话,你不接,也不复电,怎回事?”
Leo在他对面坐下来,神色严肃,他说:“云深,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要说话,会让你很难受。”他掩掩面孔,深深呼吸,才继续说下去:“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你给打电话时,Mint就已经与她组织失联半个月,包括她在内四名无国界医生志愿者在进入阿勒颇地区时被武装分子挟持,生死不明。三天前,Mint被救出,其他三人都已遇难。她受很重伤,目前在伊斯坦布尔医院接受治疗。”
傅云深看着Leo,他用很长时间,才慢慢消化掉他这短短段话。
然后,他“唰”地站起来。
Leo拉住他:“你去哪里?”
因为刚才这个噩梦。
也因为,当他躺在手术台上,因麻醉而进入昏睡最后刻,他告诉自己,如果能够再次睁开眼,他就去找她,他再也不会推开她。
她曾说过,人生如此短暂,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在发生,如果彼此相爱,就不应当把岁月都用来错过。
他顾虑与执拗,在生死线间,忽然就想通透。
他想跟她在起,用所有余生,不管漫长还是短暂,他都做好笃定准备。
外面,透过门上窄小玻璃望进去,其实看不见他身影,但她总觉得,自己见过他。
然后,她靠在他病房外面墙壁上,静静地站会,再静静离开。
她可以不再见他,不再对他言爱,不再对他纠缠,可从儿时便开始那份感情,经过二十几年岁月,似陈酿,历久弥香,已经永远永远根植在她心脏里,在她血液里。这生都难以忘掉。
而他,沉睡在梦中,永远也不知道,墙之隔,个女人克制爱,与百转千回心思。
夜渐深,他睡得并不踏实,他在做梦,梦里是片轰隆隆爆炸声,天空下浓烟四起,大批大批人在浓黑夜色下仓皇逃离……然后画面转,他看见废墟里,大片大片鲜血下,张熟悉思念脸……
“去找她……去找她……”他声音微微发抖。
“你坐下。”
他本想出院后再同她联系,可他做那个可怕噩梦,让他在看信时心里浮起不安感愈加浓烈起来。
他必须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最后Leo说他去打听,可等十天,他直没等到他消息,打电话过去也总是无人接听状态,他留言让Leo给他回电,也直没有回复。
直至第十五天,Leo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傅云深已经出院,看见家里阿姨领着Leo进到他房间时,他非常惊讶。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迷蒙眼眸中,是片惊恐。他微微喘着气,伸手抹去额间汗珠。等呼吸平息些,他取过手机,开机,然后拨Leo电话。
等他拨到第三遍,Leo才接起电话,他说:“没记错话,中国现在应该是深夜吧?”
他没有跟他寒暄,开门见山地说:“请你帮打听下朱旧现在所在营地电话,想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不方便通话,就给地址,给她写信。”
Leo沉默会,问他:“为什忽然想要通话或者寄信?”
为什忽然改变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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