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后司机匆匆送来瓶酒,唐影坐在马其远身边,顺手替他用开瓶器打开,往醒酒器里倒,侍酒姿势潇洒,马其远正欣赏,忽然目光落在酒瓶上,神色变,脱口:“哟,怎拿这瓶?”
“也许…是说也许,只是……想要你心。”
唐影那天晚上失眠。
她发现人是有肌肉记忆,甚至每颗细胞都是有记忆。比如说孤单二十多年唇,忽然碰见世界上另张唇,这样相遇,沾染迫切与兴奋。
她才没有想他,但经不住她唇在想它。
她乱蓬蓬头发在被窝里听杨千嬅,半夜粤语女声由耳机送入心底:“吻便偷颗心,吻便杀个人。”也不知是怨是赞。
个厉害渣女,鱼塘里有好几条鱼。”
许子诠不说话,他也想到马其远——那个普普通通中年男人,她对他笑得灿烂。心口发堵。脚步越发快。
过会儿,他才很坦白说:“真以为,吻你,再告诉你‘只想让你伤心’,就能伤你心。然后…然后可能就会好过些,继续把你当成朋友。”
你打拳,也还你拳,心结解开,还能继续喝酒。他以为与“纯友谊”感情,也像是小时候与兄弟抢玩具。
“难怪,林心姿说你不懂爱。”唐影叹口气,“当然,也不太懂。但让伤心,你就平衡?”想想,又补句质问:“而且,既然喜欢,你不该心疼?”
她这才知道许子诠厉害——那个不安好心吻,确实让她想起他频率,比日常多许多许多倍。
更令人讨厌是,许子诠说完那句“想要你心”,他便转身走,连续周音讯全无。在破旧萧条通惠河边偶像剧落幕,过很久以后唐影才听某人不太情愿地提起:自己当时只顾耍帅,忘记那条路太难打车,又逢帝都晚高峰,最后硬是撑着玉树临风身形走十几分钟,才勉强找到地铁站,混入人流脱离苦海——
“简直像个傻子。”他决定怪到她头上。
她后来笑到差点胃抽筋。
而在失联那周里,她也没闲着,马其远公司项目做半,进展顺利,那天刚结束会议,恰逢他项目团队每月聚餐,顺带也叫上王玉玊与唐影起。马其远心情好,想起自己后备箱还放着几瓶红酒,叮嘱司机选其中瓶拿上来。
许子诠呆,见唐影擅自得出这个结论,下意识反驳:“谁说喜欢你?”
“那你伤什心?”她迅速反问。律师逻辑能力太强,许子诠不说话。
两人已经沿着河边不知走多久,似乎已经忘记他们本该要去吃饭。只是都想这漫无边际地走下去。此时路边人少,夜色也正好,没有人来打扰。
等再穿过条人烟稀少红绿灯时,许子诠终于是想通什,忽然停下,连带着拉住唐影手,将她再次拽到自己面前:“你说也对,也许不是呢。”他看着唐影,“也许不是想让你伤心呢?也许只是……”话到嘴边,他又有些难以启齿起来,与她对视,样距离,脑中浮现起刚刚自己吻完她时那双雾蒙蒙眼。
她手腕极细,这被他手握着,让他生出种她无害错觉来,刹那间觉得承认也不算什,于是他看向她眼睛,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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