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拉开,许子诠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把,手拎着袋早餐。他只穿着黑色运动背心,宽松运动短裤,脖子上挂条白色毛巾。整个人热气腾腾站在面前。
唐影睁大眼睛看着他。差点丢手机:“你回来?!”
“你又要去哪儿?”他屈身脱鞋,将早餐袋子递给她。顺带扫过她身装扮,啧声,补句:“红杏出墙?”
唐影拨浪鼓般摇头,“没没没,程恪说要找吃brunch顺便咨询几个法律问题,还说人已经到楼下!”认真看许子诠眼,郑重声明:“真特特特特特特特烦!”
“噢。”许子诠点点头,“反正给你买早餐。是吃完再走,还是直接下去找他,你自己看着办?”
早上无缘无故替公司招聘操心。他不过想借条招聘启事,简简单单对自己展示他人脉与资历而已。
形式主义话题没有意义。唐影没回,她扔手机推开房门去洗手间。客厅安安静静沐浴在阳光下。除她,只有植物在呼吸。阳光将房间充满,许子诠并不在家。她正疑惑人哪儿去,程恪电话又追来。
“怎不回信息?”
唐影说刚洗脸刷牙呢。
程恪笑声:“这迟才起来呀,小懒虫。”唐影没应。他又问,“要不要起吃个brunch?刚好请教你几个法律问题。”
唐影怔在那里。
“又或者……”许子诠忽然脱上衣,看向唐影:“你把他叫上来,会会他?”
唐影顿几秒,正找借口拒绝,程恪又说:“已经在你小区楼下。”
她没想到。
电话那头接着传来程恪轻笑:“是不是有点熟悉?十年前,你也曾经这在楼下堵过。”
回忆是程恪手中紧握着武器,刀刀割向自己。她忽然意识到不是所有久别重逢都有必要。深埋不见天日记忆旦重新被挖掘,就像刚刚出图文物,无论多美好,都会在阳光下迅速氧化枯萎。时间是滤镜,总有些人经不起第二次审视。白玫瑰,终究不免凝成剩饭粒。
最后伴随着“嗑哒”声开门声,是唐影对着电话那头不甘不愿句:“行……现在下来。你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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