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多久,手机发出响声,刚才还睡着人瞬间就睁开眼,接起那刻他眸内却无比清明,让人怀疑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之前那些消沉情绪散个七七八八,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人。
戎缜起身下床,走到窗边,电话内是程严在汇报事情。
程严:“先生,戎总又向您申请回国祭祖
戎缜想到很多事情,思绪似乎有些混乱,但在某个点上他又诡异清晰。
他垂着眸,慢慢把烟头摁在左手虎口地方,与高温接触瞬间那块便皮开肉绽,他眉毛都没皱下,动作冷漠又随意,仿佛做过千万遍。
烟头逐渐熄灭,他脑内有句话在回响。
“实话就是……离开您这五年,是最快乐五年。”
猛烈痛意袭上太阳穴,他撑着阳台墙壁呼吸颤抖,他头痛症在刚找到江寄厘时短暂消失段时间,又在之后无数次愈加剧烈发作。次比次痛苦,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高楼大厦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寄厘虽然自小在淮城长大,见惯奢华都市夜景,但依然能很快适应这座小城,因为他喜欢桐桥镇缓慢生活节奏。
所以纵使淮城再繁华,也并不适合他。
此时公寓那边,男人站在阳台上点燃根烟,猩红烟丝缓慢燃烧着,身后客厅明亮温暖,门之隔阳台却凉得几乎有些瑟缩冷意。
他吐口烟,烟雾上升,朦朦胧胧遮住他眼眸,让人看不清里面情绪。
而同时他也逐渐清楚,从来都不是头痛在折磨他,而是江寄厘在折磨他,是那些日日夜夜数不清悔恨在折磨他,也是他次次要求青年再像曾经那样爱他贪心在折磨他。
戎缜额上有冷汗滑落,而后猛地拉开阳台门,他径直走进那间卧室,从衣柜里翻出无数青年穿过里衣外衣,整个人埋进去,直到嗅到青年柔软清香,他才慢慢缓过来。
正窝在床上个角落睡觉布偶猫惊惶跳到地上,摆锤样大尾巴立起来,看着突然闯进来男人满脸都是戒备,发出几声威胁般低吼。
戎缜并不理它,而是慢慢躺上江寄厘床,他将那床柔软被子抱进怀里,就像是青年乖顺倚过来样,他呢喃着叫声:“厘厘。”然而空旷室内只有他个人声音,他说:“你把杀吧。”
此后就是长久死寂,他似乎睡过去。
屋内精致昂贵法餐已经被连桌带盘全部撤走,不知道丢到哪里喂饥饿野狗,戎缜不曾动过那桌菜,只是根接根抽着烟,隐在暗处脸上表情阴沉难测。
十分钟前他看过几张传来照片。
照片上三个人正在吃火锅,青年袖子规整挽起,露出纤细洁白胳膊,他脸上漾着温柔笑意,对面有个男人在给他夹菜。
这和戎缜下午见到人是截然相反两个样子,照片张张划过去,每张上面青年都惬意又放松,有他在慢慢吃菜,嘴里刚喂颗牛肉丸子,腮帮鼓起来像只屯粮仓鼠,有他在和对面男人说笑,眼睛弯起,笑得乖巧又漂亮,还有是小孩在细心给他剥虾,给他递水,亦或者是身份颠倒拉着他给他擦手。
只有三个人,但青年依然是众星捧月那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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