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成这里局外人,他手指蜷蜷,最终还是听青年话出去。
他紧紧抓着门把手,巨大恐惧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继而点点将他吞噬,他皮肉和心脏被剜得鲜血淋漓。
戎缜再清楚不过,这是场早就能看到结局凌迟。
他是被推上刑场罪人,他
佣人们手脚都凉下来。
医生急匆匆上楼,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喘,快到主卧门口时,他听到“啪”声,是记响亮耳光。
江寄厘打出去那瞬间脑内是空白,这声响声很大,不止医生,楼下佣人都听到。
人人惊骇,戎缜却像没感觉到样。
房门“咔哒”开合,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江寄厘接触到软枕,狠狠推他下,视线充满警惕,通红双眸里不再是全然依赖信任和爱意。
可男人也曾在孕期强迫他,将他摁在冰冷地板上,尖锐钢琴上,狭窄车座上,次又次羞辱。
个人怎可以如此矛盾至极……骗子,彻头彻尾骗子。
两种极端在江寄厘脑中撕扯,他呼吸有些困难,死死拽住男人衬衫领口,用力到骨节发白。
“戎缜,让你放开……”
江寄厘肩膀颤得厉害,滚烫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喧嚣,吵闹。
各种各样刺耳声音在脑内炸响,和那天荒唐梦境重合纠缠在起。
江寄厘额发被冷汗浸湿,不仅是疼,更是因为从心底里泛起那股寒意,男人慌张把他抱起来,喘着粗气急迫声音在叫他名字。
明明还是江寄厘爱过那个模样,此时却被另个高高在上影子挤占视线,江寄厘泪水夺眶而出,他几乎有些憎恨眼前人。
“放开……”
“你出去。”
戎缜嗓音有些哑:“宝宝,不放心……”
江寄厘:“可是这里唯伤害过人不是你吗……你有什不放心?”
他嗓音很轻,但字字诛心,戎缜身体几乎要站不稳,他低低呢喃着“对不起”,他说:“宝宝,是爱你。”
江寄厘却不想再听,他垂下眼睫,医生也已经整理好设备,走过来开始帮他检查身体。
然而江寄厘疼得脸色苍白,戎缜彻底昏头,他甚至反应不过来青年叫是他名字,他只是脑内迟钝意识到,这个称呼很陌生。
他不敢把人放下来,疯般下楼找医生。
佣人们本就不敢远走,医生也随时在外面等着,听到动静后都匆忙跑进去。
谁知刚进门,楼上场景就让所有人心跳窒,戎缜抱着青年从三楼下楼,整个人情绪异常焦躁且狂,bao,怀里人在哭喊,狠狠拍打着男人。
“放开,戎缜,让你放开……”
那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心脏抽得生疼,每句呢喃爱语后都跟着残忍而冷漠讥讽,现实像被砸得支离破碎玻璃。
无数次男人抱着他轻吻,说:“厘厘是世界上最漂亮宝贝,先生会直爱你。”
可他也说过:“不过是个下贱情人。”
他孕期胃口不好总挑食,好几次凌晨醒来闹着要喝男人亲手炖鱼汤,他不厌其烦跟着阿姨学,可还是被不太好使炖锅烫几个泡。
男人口口喂他,爱怜轻抚着他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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