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紧!”秦炽咬紧牙关。
其实二三楼之间层高不过三米多,换作平时,真掉下去,也就挨个痛
内攻消防员们携带氧气瓶和面罩有限,而三楼以及三楼往下明火和浓烟太大,他们无法在设备不足情况下带领全部被困群众往下撤离,于是兵分两路。
路往下,消防员要掩护好这路群众,并确保他们有氧可吸、远离火线,安全出楼。
路往上,这路群众原本主要居住在四五楼,因未及时逃离而被困。由于五楼过火面积较小,六楼尚且安全,消防员们把他们带到六楼后,通过对讲联系楼下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收到消息,升云梯,把被困群众带下去。
那年轻女人原本属于往下那批队伍,但她在消防员给她戴面罩过程中强行挣脱,然后疯般地往上跑。
被女人推开消防员是秦炽队伍里邹超,由于未设防,邹超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裴宴时错觉,隔着几十米距离,隔着大火,隔着为救援而竭力战斗消防员们,裴宴时隐约而模糊地,听到个熟悉声音喊句:“别跳!”
话音刚落,下秒。
“砰!”
道闷重而清晰响声砸入耳际。
左边那栋楼顶楼天台处,有个人跳下来。
元素,让他仿佛重新陷入幼时那场可怖噩梦里。
裴宴时抬手用手指抵下额侧,遏制住晦暗情绪在身体里翻涌扩散。
“没事。谢谢。”他问那位大妈,“你们知道受伤消防员是谁吗?他叫什?”
“好几个消防员受伤呢,你问哪个?”大妈说。
“当队长那个。”
秦炽听到动静,回头看眼。与此同时,他感到脚下地板似乎震下。
多年火场经验带来敏锐直觉令秦炽意识到不妙。
他大喊声“邹超!”,扔手中水枪,朝着邹超方向猛扑过去。
年事已高小区楼板耐热性早已大打折扣,打水带来冷热交替导致内里混凝土出现疏松,秦炽手扼住邹超手腕瞬间,邹超身下地板轰然塌陷,邹超大半个身子直接悬在二三楼交界半空之中。
邹超因慌乱而失声:“队长!”
裴宴时视力好,看清那是个年轻女人,落地瞬间,地面被砸出个凹坑,刺目鲜血顷刻间染红片,而那个年轻女人,动也未动。
*
喊出“别跳!”这两个字人正是秦炽。
但这终究不能挽回什。
那个年轻女人住在火势最凶、过火面积最大三楼,她在往外逃过程中被火烧伤脸,中途度崩溃,对消防员救援表现得极为消极。
“哎呀那个啊。”大妈看起来颇为揪心样子,“那个能举高消防车刚伸到半,快到三楼窗户时候,突然砰下,爆炸!直接把台子上消防员炸飞。”
大妈答非所问,裴宴时于是又问遍:“这个消防员是谁你知道吗?”
“那就不知道,会儿找个消防员同志问下。他们都是英雄,们是应该记住他们名字。”
裴宴时便不再问,他抬眼,再次看向前方。
中间那栋楼依然在无休无止地烧着,由于消防员把它往两侧侵略攻势抵御住,它报复似往上攀附着,像是要倾覆整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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