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又重复遍:“那个人是同性恋,他说,喜欢,问能不能当他男朋友。”
“……”
秦炽有如晴天霹雳,半晌,喉咙里缓缓发出声:“靠……”
之后,他们用完剩下两管胶卷。
只是因为刚才那出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怀心事。
秦炽走近,见那男生做个把奶茶往裴宴时方向递动作。
与此同时,秦炽听见那男生说:“真不要吗?热。刚看你直在堆雪人,想到你会冷,特意去买。”
秦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还在想裴宴时什时候交这号朋友。
“树枝找来。”秦炽出声。
听到他声音,背对着他裴宴时飞快转过身,那瞬间,秦炽捕捉到裴宴时脸上从未有过,变幻莫测神情。
饬相机,后退几步,靠在后面栈道栏杆上。
闲着也是无聊,他瞅着前面草坡上来来回回刨雪又砌雪那个人,抬手看眼腕表,给裴宴时计时。
又个两分半钟过去,雪人身子全,还差个脑袋。裴宴时已经刨来足够堆脑袋雪,就是还不够滚圆。他像个苦心造诣陶瓷手艺人给初具雏形制品旋坯让其变得更加光洁规整样,认认真真地用手搓揉着怀里那个大雪团子。
秦炽刚要说话,裴宴时倒先开口,他说:“秦炽,你去帮找两根带杈树枝,会儿插在这个白胖子两边给它当胳膊。”
秦炽“嗯”声,看着他通红手背,问:“你手冷?”
俩孩子生活到快十六岁,也不是多没见过世面,但在两性情感方面,认知和体验确是相对匮乏。
小学时候,他们和同龄孩童样,都还在丢沙包、斗鸡,懵懵懂懂不开情窦;到初中,学校纪律抓得严,尤其是早恋,更是杜绝。周围不论是谁产生点知慕少艾心思,都是能藏则藏,别说男生和男生谈恋爱,就是男女生,也难见着凑对走。
所以插进来这桩突发性表白事件,俩孩子世界观都倍受冲击。
秦炽只觉得震惊,震惊之余还有点儿不理解。
就见人在那堆雪人,就能看上个人?什眼神,什企
他只觉得裴宴时那副神情有些参不透,似乎很是复杂,却也没有多想。
接着,他听到裴宴时对那个男生说些婉拒类话,男生叹口气,瞧着挺受挫,最后踢着雪,步三回头地离开。
那人走后,秦炽把树枝给到裴宴时,问他:“这人谁啊,找你做什?”
裴宴时弯腰把树杈插进白胖雪人两侧,然后站直身体,看着秦炽,目光有些深,他犹疑片刻,说:“刚才那人,说喜欢。”
秦炽下没明白过来:“什?”
“不冷,都要热死。”
秦炽转身给他找树枝去。
这湖另边就立着好几棵树,树叶早已飘零,枝丫却错综纠缠。
秦炽走过立于湖上木栈道,停在棵光秃秃栾树前。他估摸着裴宴时堆雪人大小,折两节长度合适树枝便往回走。
快到原处,看见有个高个男生在和裴宴时说话,那男生染着头闷青色头发,身亮面漆皮蓝色羽绒服极是打眼,黑色束脚长裤下踏着双同色踝靴,手里还拿着杯奶茶,塑料杯壁上有晶莹水珠往下滚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