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稳稳地骑出去,他虽骑得稳,出口语气却故作不稳:“秦炽,你跟紧,怕摔。”
“在你身后。”
“你记着,你说不会让摔。”
“骑你。”
这道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不远。
说完,注意力回归到摩托车上。
在秦炽盯视下,裴宴时又重复遍刚才操作。
他学东西快,这回很好地掌握摩托车平衡。
左脚踩上变速杆,挂档。
摩托车发动机发出不高不低轰隆响声。
“你凑近点,方便保护不是。”
“……”秦炽微皱眉,“这个距离够。”
“你不过来,没安全感。”
秦炽副“服你”表情,往前步。
结果刚上前,某个有所蓄谋人头偏,秦炽嘴唇就被咬住。
两人嘴唇轻轻擦着,还未分离。
最后,是秦炽先退开,他眼神有种晦暗冷淡:“还学不学?”
裴宴时踅摸着他神情,放低姿态,故作依赖:“学啊,可怕摔怎办?”
他还掀下自己左腿裤脚:“你看,之前在你家摔那跤还没好全。”
秦炽瞥眼,从脚踝至膝盖弯处,有道长且狰狞擦伤疤痕。那疤痕横在白皙皮肤上,结痂还没掉干净,显得越发醒目。
他隔上会儿,就得说话,不说难受似。
有话聊时候就是“秦炽们会儿去爬哪座山”。
没话聊时候就是简简单单声“秦炽”。
等裴宴时在这条路上骑到不知道第十几回时候,他还在说:“那们晚上住山里,明早
,找准力,稳住要侧翻摩托车。
裴宴时低眼,瞧着秦炽覆住他那只手。
骨节分明,手背青筋隆起,和自己相触那片掌心,因生茧,有着难以忽视粗粝感。
“愣什?挂挡。”秦炽淡淡嗓音响在耳侧。
裴宴时因为他话,下意识偏头。
于是裴宴时骑段,就要和秦炽说句话,只要听到身后有回应,就能确保秦炽还在。
这让他有种莫名心安。
这种心安不是出于学摩托怕摔,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在身后,在离自己很近很近地方。
在这条路上骑好几个来回后,裴宴时提档加速,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娴熟。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减少对秦炽“呼唤”。
车子顿时有往前趋势。
裴宴时还没开口问,秦炽在旁提醒:“左手慢慢松离合器。”
指尖放松,裴宴时说:“这和开车差不多。”
“嗯。”
离合点点松开,摩托车开始向前。
“……”
裴宴时咬着他嘴唇,往外扯道,松开那刻,两人唇瓣间,牵出条黏湿银丝。
“裴宴时!”秦炽怒道。
被怒斥人却弯着眼睛朝他笑下:“谢礼。”
为防秦炽发飙,他先卖乖:“现在要好好学。”
秦炽视线上移,对上裴宴时眼:“在,你摔不。”
“真?”
秦炽“嗯”声。
“那你过来。”
秦炽有些警惕:“干什?”
这会儿两人贴得极近,裴宴时偏头瞬间,嘴唇堪堪擦过秦炽唇侧。
时间仿佛定格。
裴宴时坐在摩托车上,比秦炽矮上些。
于是他抬眼。
而秦炽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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