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挑下眉,没说什,朝着秦炽方向走两步。
他显然不太信秦炽话,笑笑:“不说就不说吧,起码能确定件事。”
秦炽:“什事?”
裴宴时说:“你不讨厌。”
不然当年裴宴时怎会那般乐此不疲,场假戏演就是三年。
裴宴时这会儿问是不是发生什他不知道事。
这个问题怎答。
根本不好答,也没法答。
那算是什事儿呢,不过是次意外墙角,场偶然窥听。
“就当现在它出现在这儿是偶然,”裴宴时看着秦炽,心中带着某种隐秘期盼问道,“那当年呢?你当年出于什心理拍这张照,又为什把它留下来?”
裴宴时话问得有点急,说着说着,便把刚才个疑虑脱口而出:“你以前,其实对有点意思,是不是?是发生什不知道事情吗,所以那次在未央巷,你才会说那绝话。”
这个问题对应答案,这些天没少在秦炽脑子里打转。
他理应是不喜欢裴宴时。
但这两天,只要想起在山里那个夜晚,想到裴宴时在自己身下动情模样,他就感觉自己内心有种可怕声音在啸叫,那声音像是加蛊人咒,让他迫切地想要延续那个夜晚渴望。
己手上。
裴宴时站起身,向他挑眉示意自己手中照片,意思明显:解释下?
秦炽神色如常:“随手放。”
裴宴时点点头,不无阴阳怪气地说:“嗯,随手放。当年也是随手拍,拍之后随手洗,洗之后随手藏。然后不小心就藏十几年,不小心放到桌子上,不小心,这两天还翻着看看。是吗秦队长?”
秦炽:“要说就是这样呢?”
裴宴时那回与人袒露心思,其实算不上多肮脏丑陋,但它又实实在在得像把刀子似,下戮在人心口上。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觉得被欺瞒、被践踏、被侮辱。
年少时,秦炽出于自尊,没有当面质问裴宴时。
如今,裴宴时花名在外,情人多得能绕津州好几圈,早已是多情却无心人。再把这拿出来讲,来矫情不说,二来,裴宴时还以为自己真对他有那意思,才会介意这记陈年墙角。
“你想多,”沉默会儿,秦炽终于开口,“这就是张照片而已,不代表什。”
这种渴望出现,另个理智声音又开始制止。
继而他便会想到十几年前在体育馆外无意间窥听到那场对话。
然后秦炽就会问自己,裴宴时这个人,是有心吗?
十几年前,裴宴时戴着副天真无邪假面靠近自己,为从救命恩人儿子那求份自心安,为满足所谓雄性之间征服欲,归根结底……为玩弄他。
把个对自己怀有恨意人,日日渗透成纵容甚至偏好自己样子,大抵很有成就感吧。
“……”
裴宴时虽没跟人正经地谈过恋爱,但他毕竟在情场浪这多年,对于感情这回事敏锐度是有。
秦炽对他拒之又拒,应该没玩欲擒故纵那套。
但要说秦炽喜欢他,他自知还没到这份儿上,起码没有那明显喜欢。
可眼下,这张照片存在,和秦炽明面上对他态度,确实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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