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简历?”
“没。打电话。”
“无药可救。”妈妈又开口,“总是这样,总是这种态度。想着混混就过去。”
“已经半年多吧。为什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做不到。”话音刚落,妈妈就反驳道:“骗人,明明还有心情去听演唱会。”
闻对象都是模特或者主播,最近居然围绕那条负面新闻,深挖起被殴打女粉丝。或许她并不是粉丝而是女朋友,只不过因为偶像职业特殊性没有公开。会儿说找到疑似本人Instagram,发现她停止上传自拍时期正好对上事件爆发时期,会儿又说她照片里拍到马克杯似乎和偶像是对……越挖越离谱儿,仿佛狂欢。
坐在浴缸边缘,将手机放在窗台上。旁还放着洗衣液,瓶口处沾着头发和灰尘,已经凝固。透过交错着黑色斜线窗玻璃,可以看见对面围墙和花朵颜色。作为公众人物,就算是点小细节也会被放大、被谣传,这也没办法吧。踏出浴缸想要洗头,弯腰时发现自己映在面细长镜子里,身体瘦得可怕,脚底力量瞬间就像被抽走般。
返回起居室,不知为何聊起找工作话题。
听从妈妈命令坐在沙发上,爸爸镇守在面前。妈妈在旁收拾桌子。爸爸和妈妈,显然是刻意营造出沉重氛围。脱力感下子涌上来。
姐姐仍然是散漫坐姿,她用毛巾拍打着半干头发,假装在看电视。或许是泡澡促进血液循环,她耳朵红红。她目不斜视,却也隐约透露着紧张。电视设置实时字幕,因为外婆听力直不好。
沙发表面黑色合成皮已经开裂,露出里面黄色海绵。
“这样说很无情,但们不可能永远养着你,知道吧?”
边用手指掏起沙发里老旧海绵,边说着将来打算。试着转变态度,说些根本不可能做到事,却在不经意间瞥到爸爸虚张声势样子,便阵反胃,来不及反应就已经露出冷笑。因为,忽然想到爸爸推特。传说中“卖萌大叔体”,爸爸简直运用得出神入化。有次,某位女声优推文转到首页,点开评论,配图里发现张眼熟绿沙发。心想真巧啊,点开大图看,不管怎看都是爸爸在外派地房间。
“和佳奈美儿买样沙发(^_^)加班&个人孤孤单单地夜酌(;^_^A)明天也要加油呀!”
好几篇推文都用相似颜文字,以红色惊叹号结尾。因为被调去海外工作而离开日本爸爸,穿惯颜色张扬西装,
“最近怎样?工作,在找吗?”
明知故问。爸爸将双肘搭在桌子上,双手交握着。那副煞有其事夸张姿势,实在很讨厌。
“没找,完全没找。说她好多次,次次敷衍,‘在找在找’,还反过来冲发火。总算有所行动吧,装模作样给两三个公司打电话,又熄火。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妈妈睁大眼睛抢答。抱怨之余,语气里居然洋溢着兴奋。或许是爸爸在场让她舒心不少,又或许是外婆离世让她心态发生转变。爸爸没有接妈妈话茬儿,再次问:“到底怎样?”
“找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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