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顺着检查床向下淌地,打湿易昀裤脚。哭喊声久久未停,易望舒近乎要疼到晕过去。
这场凌迟,落下每针是缝在易望舒皮肉,也是缝在易昀心口。
他要易望舒清醒,这样才能通过终端判断尾椎灵敏度。他不能开启易望舒凝血系统,
怪不得不让动,不让看。
终端屏幕直在记录数据,易昀要易望舒保持清醒,才能确定尾椎神经元是否与他匹配。
修长手指用止血钳挑开表皮,镊子将尾椎夹出扔到手术盘中。易望舒听到尾骨落在盘中叮当响。
易昀将盒子中义肢尾椎夹起,对准易望舒空着尾骨位置,再次命令:“Angel,don’tmove.”
“Yes,master.”
身后没有声响。
易望舒添柴加火:“易昀,你干嘛呢?”
“你不是想看穿裙子嘛,修好,穿给你看。”
易昀俯身,亲吻他瘦削背,像教徒亲吻神明那样虔诚。
这瘦弱身躯已磨损不堪,再经不起风雨。却要切开他背,剜出他骨头。
射灯照在手术刀上反着森冷光,易昀面色平静,但是他拿刀手在抖。
易昀解剖过无数小白鼠,成百上千尸体,切口像AI切割样漂亮,拿刀手直很稳。
但是面对易望舒,他下不去手。他怕自己切不好,把他小舒弄坏。
修长手指握住刀柄,又放下,反复几次,易昀始终无法继续。
易望舒心想:这半天没动静,应该是没搞。你是想修,直下不去手吧。不就是换块骨头嘛,被雷劈都没喊疼。怂包要切,还得给你打气。
义肢尾椎入体,神经元连接,巨大、无法言喻疼痛直击天灵盖。
“啊啊啊啊!”易望舒受不这剥皮剜骨之痛,粉水让他无法关掉痛觉神经,易昀命令让他无法行动,只能被动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易望舒能清楚地感受到易昀在他背后穿针,就像是牙齿扎在溃疡口腔里,持续、剧烈疼。虽然易昀动作很快,但每次缝合,都会让易望舒颤栗。尽管事先打麻药,但是尾椎是在太过敏感,稍稍触碰下,剧烈疼痛就会传到全身。强烈恶心、头晕等生理排斥充盈身体,易望舒觉着自己快要死掉。
你说让不要怕,便信你,把命交给你。
易昀心揪在起,跟着易望舒细细密密地疼。他不能停下,必须强迫自己冷静。易昀用早已穿好线缝合针,亲手将染满血尾椎缝合。
易昀之前想过拆掉易望舒,易望舒勾引他保命。但倘若那时易望舒乖乖地让他拆,他也未必下得去手。因为舍不得,因为珍惜。
或许早就喜欢他,比他喜欢时间还要早。
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会很疼,但是不要怕。”
易望舒乖乖地“嗯”声,随后被切开尾椎。
易昀下刀很快,霎时鲜血翻涌。易望舒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能想到身后画面。
易望舒突然来句:“易昀,想吃烤鱼。”
“好。”
“……想好之后,去店里吃。就是之前们常去那家店,老板终端刚发动态,新出藤椒口味。”
“好。”
易望舒声音闷闷:“你,你还是先把修好吧。”修好,才能去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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