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越没直说,只问柳氏:“若有日高明达变心休妻,你会伤心?”
柳氏怔,许仲越乌黑清冷眼睛笔直看着她,她徐徐摇头说:“刚成亲那会儿还有感情,盼望着和他和和美美过好日子,这多年,这蠢念头早
“娘……”柳氏看眼儿子那边,略有不忍,两个女儿都过来,怯怯靠在她身边,她长叹口气,不再管骂骂咧咧祖孙俩,这回请许仲越和宋时安到偏房坐坐。
许仲越没多说话,毕竟是人家家事,他只看宋时安眼,宋时安便明白他眼神里意思。
把篮子里东西都给姨妈,又强忍着不好意思把许仲越定下婚期说,宋时安单刀直入,“姨妈,论理是晚辈,有些事儿不该插嘴,但姨爹和姨奶奶做太离谱,长久下去,两个表妹恐怕吃也吃不饱,将来也没前程可言。”
柳姨妈彷徨说:“是这个道理,可能怎做?”她也担心着,照高家老太太意思推算,等两个女儿再大些,老太太说不定要把女儿给卖。
而且是卖去那说不得地方,那样卖身钱最多。
小姑娘满脸喜悦,杏仁眼透着光,她知道宋时安和许仲越这回是给家里头送肉,爹下不地,奶也头疼走不两步路,所以娘竟越性给她和二妹好多好多糕点吃,那味道别提多美,吃得她和二妹腮帮子都鼓起来,好开心。
小姑娘身量不高,宋时安能看清楚她头顶,头发稀疏发黄,发缝宽离谱,他见不得孩子受罪,看着难受起来。
听见门有响动,高家老太太又吆喝起来,正伺候她和高明达吃晚饭柳氏忙往窗外看,接着喜出望外走到院门口。
她儿子赶紧跟上,见大姐堵在门前,伸手去扯她小揪揪,“你让开!这家里东西都是!”
有啥好吃,他必须要第个吃着!
二女儿不懂事,听到这儿懵懵懂懂,老大还差两三年就成年,忙搂着亲娘脖子说:“娘,表哥说有道理,你带着和妹妹走吧,们不想留在这个家里头,哪怕出门讨饭,也比住在家里强。”
“况且不定要讨饭呢,们每天洗盆子衣裳能挣两文钱,天和妹妹各能洗四盆子,努努力,五六盆也成,不给奶和爹花钱,够们吃用。”
老大说完,还悄悄掐二女儿把,小姑娘忍着泪,抽着红鼻子喊:“娘,带和大姐走吧。”
柳氏抱着俩女儿泣不成声。
最后把话也说开,宋时安眼巴巴看着许仲越,问他到底有什法子,可以解救姨妈表妹脱离苦海。
第二次见这小家伙耍横,许仲越挑挑眉毛,小孩见他上回没出手,还真以为他没办法整治他们?
高家老太太见大个子下把孙儿衣领提着,胖墩墩孩子被他轻松提离地面,急嚷嚷:“你个杀千刀,莫伤孩子性命,他有个好歹,老婆子爬也要爬去官府衙门告状,让你赔命!”
柳氏也不忍心,劝道:“孩子不懂事,有得罪之处……”
许仲越寒星似眸子看她眼,只从院子树枝上撇根下来,把孩子把扔进高家老太太屋子里,接着把门关,用粗树枝从外面把门闩上,高家唯男孙几番拽不动门,顿时坐在地上哭起来。
“那是肉!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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