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声音温柔多情,宋时安定睛看,包上好黄芪,包党参,包红参,那红参只有小段,还连着许多根须,看上去定不便宜。
宋时安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把大包药收好,骡车走得快,太阳还没下山又到柳姨妈家。
宋时安把山鸡和罐蜂蜜拎进去,却被柳姨妈把钳住胳膊不让走。
“这趟进山可累吧?看你这小脸瘦,晚饭刚做好,你们就在姨
许仲越惦记着回镇子卖熊掌,笑着婉拒。
陈家大哥便叫上二弟和几个邻居,手脚爽快把鳝鱼泥鳅水桶都搬上骡车,生怕路上桶子不稳,泼洒出去,还用自家搓麻绳将桶子绑好,空隙处堆许多稻草。
许仲越自然看出陈家兄弟做事仔细,他拱手道谢:“这些卖完,再来找你们。”
他怕鹿和野山羊在骡车里踢坏东西,便把它们四蹄捆起来,和两只山鸡同放好。
怕车里气味熏到宋时安,便拉着他和自己并排坐下,许仲越挥鞭子,那休养得愈发黑胖骡子迈开四蹄,跑得飞快。
俩稍微躲个懒,陈老二媳妇总想帮着打打掩护。
见老二媳妇被说得垂下头,陈家大哥声气缓和下来:“咱们年忙到头,颗汗珠子砸成八瓣,收回来粮食拿去镇上卖,斤米才卖两文钱,随便捞这桶子黄鳝,就挣足足三文钱。”
“喝酒时候,许屠户也说,他夫郎在镇上盘下来个饭馆,先试着卖卖泥鳅黄鳝,保不准那饭馆将来要米要菜,还要别,咱们家把这生意接下来,不止自家菜地有买主,说不定还能转手去收别家米菜。这能挣多少钱,你们都算过?”
陈家大哥媳妇和陈老二媳妇哪儿想到这样远事,都有些惭愧,陈老二算账极快,眼睛顿时亮。
“还是大哥厉害,咱们老陈家事儿,还得听大哥!”反正没分家,大哥说啥就是啥,跟着大哥发大财。
回到镇上,许仲越先去趟药铺。
镇上共有两个药铺,个卖草药便宜些,针对镇上普通百姓,封装些跌打损伤、祛风寒、祛湿气成品药,另个铺子则装潢得富丽许多,那紫檀木柜台擦得油亮发黑,这家铺子里不乏珍贵药材,富商和镇上富户常来采买。
许仲越应是常年和这家药铺做生意,见他进门,掌柜便做个手势,让他和自己进里屋商谈。
宋时安在外头看着骡车,便没起进去。过盏茶功夫,许仲越提着个小包袱出来,另手还提着几包牛皮纸包药。
“给你买,好生补补。”
俩媳妇子开始还有些不信,镇子上饭馆哪儿有那容易开起来,但转念想,许屠户家夫郎嫩得跟水葱似,厨房活儿做有条有理,卤出来牛肉又香又烂,连肉里头筋都软。
村里别个买自家老牛肉回去吃,都说有些嚼不动,可见许屠户夫郎厨艺精妙。
经过陈家大哥这番话,陈家上下心。等许仲越和宋时安手牵着手回村,便见那骡子吃得毛皮发亮,骡车里洗擦得干干净净。
后院桶桶黄鳝泥鳅已经吐净泥沙,天天换水,那肥泥鳅和胖黄鳝都活蹦乱跳。
见他俩回来,陈家俩媳妇先是殷勤问他们,厨房饭菜都有,干脆块儿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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