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压低斗篷,认真听起隔壁高谈阔论。
“话说长安那场水陆大会,乌泱泱到处都是人,挤得那叫个水泄不通,老汉鞋子都挤掉只!”
“领讲僧人就是咱们大唐最有名望和尚释道玄,号法通那个。”
“别说这些有没,快讲菩萨事儿!”
有人倾听,有人起哄,所有人都在等着老汉讲之后发生故事。
江流无缘得见师父迁安,在方丈催赶下,只好转身离开。
刚踏出暂居偏殿,身后门就砰声关上。速度之快,仿佛生怕江流会反悔似。
这场水陆大会确实声势浩大。
哪怕现在还没有开始,整个化生寺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盛事,却和江流这个被赶出佛门和尚没什关系。
此前,金山寺方丈提供住所,吃食,他提供劳力,保护僧人安全。
两方心知肚明,互不亏欠。
自然谈不上什人情冷暖。
哪怕是因为救人才杀妖,不小心才吃血肉,江流也没有半句解释。
他对于佛门弟子这个身份认同感本就不高,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就算离开金山寺,随便做点儿什也不会饿死自己。
贞观十三年,圣上李世民颁发旨令广招天下名僧,于长安举办场水陆大会。
声势之浩大,可以说是所有僧人没有不知道。
心想要振兴金山寺住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扬名机会,在得知旨意当天,就召集金山寺名僧前往长安。
这于僧人是场盛会,于路上那些妖魔就是外卖长脚送上门来。
金山寺僧人在路上差点儿全军覆没,全靠江流保护才得以存活。
哪怕这老汉不止讲过次,再讲遍也多是人为这神来笔转折而惊叹。
老汉得意笑道:“莫急,莫
江流也没什特别想去地方,便打算先回金山寺趟,收拾些旧物,辞别些旧识,随后就可以天高地阔任他遨游。
拿定主意江流看眼这盛大会场,转身就离开长安。
此去没有拖累,路犹如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因为不是僧人,江流便也不以僧人身份行走,不去化缘充饥,渴就喝点儿山涧清泉,饿就啃些野果,遇上不长眼妖魔也不过是几棍子打死,喝酒吃肉,全没拘束,好生畅快潇洒。
行至汉江时候,才听说这场水陆大会发生天大变故。
更何况,干行有行规矩,触犯清规戒律,坏佛门规矩,受到惩罚,被逐出佛门,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离开之前,他还想与师父迁安拜别:“不知可否让再见师父面?”
老方丈脸冷漠甩袖拒绝:“你这般作为,还见师弟做什?快快离开,莫要使得金山寺长老因你蒙羞!”
他身后跟着众和尚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所有人都垂下眼帘无声拒绝。
没有人希望在这个重要时候,与江流扯上半点儿关系。
到长安,住持就翻脸无情。
“江流,作为佛门中人,你杀生吃肉,触犯清规戒律。所言可有错误?”
“没有。”
“既然你认这个结果,今日就收缴你身份度牒,将你逐出金山寺,逐出佛门!日后,你切记不可以金山寺和尚自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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