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睡着,戚澄利用千载难逢机会,视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无遗漏,好好打量番。
少年洁白,精致,无瑕。
像大师做出人偶,该放在玻璃展柜,和金丝软垫和玫瑰为伴,供人观赏。
而不是于荒野中流亡。
戚澄研究着麦汀汀小腿上花朵,它们似乎会随着主人状态改变自身,比如眼下蔫哒哒,没有活力。
*
从第次见到麦汀汀起,戚澄就直觉得他很好闻。
不是“生前”会使用香水、香薰之类化学制品刻意营造出气味,而是自然散发出来。
后来戚澄得知,他直以被命名为“棘棘果”红果子为食。
这种果子味道很独特,喜欢人特别喜欢,比如麦汀汀;讨厌人则特别讨厌——比如除麦汀汀之外所有人。
“他们,离,远。”
“好,不会让他们靠近。”
独眼丧尸拖着脚步离开。
卢克有些好奇,那个家伙讨厌味道是什?
他仔细闻闻,自己和戚澄身上都没有明显腐烂,真要说臭味儿,那人可比他们大多。
男人正想说什,陌生嗓音在他们背后突兀响起。
“戚澄。你在,做,什?”
粗哑而断续。这才是更符合丧尸们说话方式。
也很契合童话里会吃小孩坏蛋。
男孩吓得个激灵。
手蹭蹭小孩子带着温度软软脸蛋,重新合上背包。
男人注意到他动作,不过并未对背包内容物过多探究,而是问:“你叫什名字?”
男孩抓着书包带:“卢、卢克。”
本来还想加上“终结者”这个酷炫前缀,不过……唔,眼前这人看起来更像能够担任终结者人选。
男人眯起眼:“你和他什关系?”
那种蓝色太过艳丽
别丧尸和动物都对棘棘果退避三舍,戚澄自己也不大想直接靠近果子,唯有少年对它无比喜爱,甚至赖以为生。
也许少年香味就与果子有关。
需要先进科学才能解释,落后末世之中,将永远是个谜题。
不管怎样,戚澄为这香味深深着迷。
现在,戚澄把厚外套铺在角落里,麦汀汀放在上面。
倒是奶昔哥哥身上香香,是红果果味道,可好闻啦。
就在他慢吞吞思考时候,戚澄再次打横抱起少年,头也不回:“小孩,跟上。”
卢克不敢不听,连忙抱上书包,做好条崭新小尾巴。
他低着头咕哝,像在问崽崽,也像自言自语:“戚……好、人?”
——虽然,戚澄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他、奶昔哥哥和崽崽都没有选择权,只能乖乖听话。
被称作戚澄男人转过头:“捡两个回来。”
他指指依然昏迷少年,和瑟瑟发抖男孩。
来人只剩只完好眼睛,瞎掉令只眼球极凸,几乎要爆出来,同侧腿则扭曲到不可思议角度。
他皱皱鼻子:“讨厌,味道。”
戚澄点点头:“……嗯。”
他?
卢克眼神飘到那边,少年仍旧静静躺着,像是睡着,面容平和,如同朵凝固纯白花朵。
是在说奶昔哥哥吗?
男孩紧张而困难地做个吞咽动作:“他、奶昔……救。”想想又补充道,“好、人!”
不知是说对方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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