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逸晖好脾气惯,并不生气,坐在妻子旁边,握住她没在输液冰凉左手,想到面如冰霜陛下,心有余悸:“吓死。每次见他都是次对心脏考验。”
艾琳似乎想要尝试弯弯嘴角,但失败,不过声音倒是轻松几分:“你这怕他做什,怎说也是个晚辈。”
戴逸晖帮她按摩肌肉:“——那可是陛下啊,杀人不眨眼陛下!谁能不怕——哎,也只有你。”
艾琳瞥他眼:“别说得那可怕,他只是严厉点儿。”
像是想起往昔时光,雌人鱼眼神变得悠远些:“他确不像他父亲行事风格,强硬、冷漠得多。不过那小就经历灭门,也是难怪。”
尽管谁都知道那是个不可能祝福。
艾琳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她手边,海百合柔柔飘落瓣紫色。
*
待王脚步声完全消失在病房门外,戴逸晖才大大松口气。
4;掌权者内侄,他总是很紧张,更别提对方还对自己用上长辈称呼。
戴逸晖吓跳,挣扎几秒还是挥挥手:“您、您不必这样,陛下,叫名字就好。”
“礼节。”埃里希语调不变,重复遍不久前对姑姑讲过话,“遵守礼节是皇室和赫特传统。称呼问题还是必要,姑父。”
戴逸晖这下是真紧张,瞄妻子好几眼,才结结巴巴道:“那、那行吧,陛下,很荣幸。”
艾琳静静地看着他俩,并不干预他俩各论各,管你叫姑父,你管叫陛下。
戴逸晖为她梳理着长却没有光泽金发:“听说,他是亲眼看着他母亲……”
艾琳声音沉沉:“是。那年他才六岁。”
她闭上眼睛,往昔岁月浮现于脑海。
六岁男孩,本生活在幸福家庭,有父亲教导,有母亲陪伴,是帝国顺位第继承人,自己又聪慧伶俐,任谁都看好将来。
——他本将有那个
他把保温桶搁在另侧柜子上:“亲爱,现在吃吗?”
艾琳摇摇头。
日三餐,戴逸晖顿顿亲手做,做就是这多年,风雨无阻。
可惜对于如今艾琳来说,哪怕顿顿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
她输液药品中有营养剂成分,足够她每日能量需求,很多时候不另外吃饭也行。
片刻后,移开视线,当他俩不存在。
生病久,会将人精气神愈发抽空。艾琳·西奥多在病床上躺十年,早就没有普通人鱼易燃易爆性情。
如今她无悲无喜,如同入定,眼望尽生死,什都不再重要。
戴逸晖拿那个明显是给艾琳特意做饭菜,保温效果再好,放久总是不够新鲜。
埃里希抿抿嘴,没再多留:“那就先走,姑姑,希望您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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