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异类。
愈是明亮,愈是能照出他阴暗来。
沈砚心有时候痛恨自己在被病毒侵蚀时没有同带走记忆,像麦汀汀那样忘记前尘往事,这样起码不会保留着莫名其妙自尊,然后看着它次次被
对于麦汀汀审问不知为何耽搁,对他则直没开始——当然,这都要多谢凯瑟琳教授据理力争,定要让他痊愈先出院才行。
今天没人管着,天气又很好,沈砚心难得冒出想出去看看想法,视线落在角落里那辆轮椅上。
他看看手边铃,终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没有喊护士来,而是掀开被子,扶着扶手小心地撑起自己。
还好只是失去条腿,靠着右腿也是能够站立。
为不占位置,轮椅被放在房间角落。病房空间有限,走过去也就两步路事儿——如果对于健全人来说。
什节日,他比较在意是,那个所谓审判到底什时候会来呢?
麦汀汀……现在又怎样?
之前凯瑟琳告诉他,麦汀汀被陛下,也就是整个赫特帝国最高掌权者埃里希·西奥多带走。
那时候他还有点儿担心,麦汀汀会不会受到和自己在乌弩身边样折磨,不过后来凯瑟琳说小家伙直挺好,甚至被每天好吃好喝养圆润些。
少年和他终究是不同,像株非常好养植物,甚至没有生长得多高多茂盛需求,只要有阳光和水分就能活下去。
然而对于刚刚大病初愈、又仅有单边支撑沈砚心而言,就这短短几步路,走得他冒身冰凉虚汗。
很疼。
那种疼痛不仅仅是生理,更是心理上。
在弃星时他已经失去这条腿,然而那时候被捆在乌弩身边他早就千疮百孔,并不在乎多道少道伤;更何况感染者人人都是行尸走肉——字面意义上,他也没多特别。
然而此刻在光洁干净母星病房里,他青灰,卑微,死气沉沉。
也许加点点爱,能够开花,不过没有也行。
而自己呢。
沈砚心看着窗外与北极星相似又不同晴空白云。
就算曾经是挺拔树,如今也早就从根枯萎,烂在泥土里吧。
根据凯瑟琳说法,在绑架小殿下,也就是那条小鱼儿这件事上,初步划定责任麦汀汀是“主犯”,他是“从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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