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刀自赶紧摆摆小手。“就怕你误会。跟纪美也提过,真只是时兴起……这样说倒有点愧对先人,上辈种在入泽附近杉树,三十年没去看过,实在不应该,再来也想顺道散散心。”
经过女主人这番解释,老管家才松口气。
“既然如此,今天天气不错,正适合老夫人出外踏青……不过,容讲句不中听话。您虽然身体硬朗,毕竟上年纪,要是有任何闪失,们万万担当不起,请多带两、三个年轻人作伴吧。”
“不用这费事,”刀自皱眉,“又不是将军出巡。别看岁数大,两条腿健壮得很,有纪美陪就足够。午餐在路上将就着吃,帮准备饭团跟水壶……还有,让纪美带些年轻人爱吃口香糖。另外,叫安西准备准备,载们到入山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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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前,也就是刚进入九月时,纪州豪门柳川家女主人敏子刀自(注:日文中对年长女性敬称。)突然表示想到山里走走。
“到山里?”女佣吉村纪美脸诧异。
柳川家位于纪伊山地南方津谷村内,距离熊野川上游约四十公里。周围海拔千公尺以上高山重重交叠,民家只稀疏散落在山峦交界峡谷内,算是典型山城景象。纪美是刀自次女送来学礼仪规矩,说是她那在大阪经营酒廊丈夫远房亲戚。纪美性情开朗善良,深得刀自疼爱,却是个都市孩子。对纪美而言,住在这种四面环山,开门便是山路地方,还说“想到山里走走”,简直跟鲤鱼说“想要玩水”样不可思议。
“是啊。”刀自温柔地点点头,优雅面容带着难以捉摸神色。今年八十二岁刀自不足百四十公分,这身高在她年轻时并不突兀。脸孔和身材般娇小她坐在坐垫上时,就像尊能双手捧起可爱佛像。
本宅两个司机中,安西较年长,已在此工作三十年。刀自出门时会依场合改变座车,但驾驶定是安西。这天开是适合办私事日产达特桑(Datsun)。
当天登山之旅顺利结束,只是,出乎大伙意料之外,刀自“到山里走走”竟成为例行公事。每天早上九点,她准时搭着安西车出门,傍晚四点左右归来。山上天色暗得快,有时她回到家,周围已是暮色苍茫,几乎是走整天。
忠心耿耿老总管串田掩不住纳闷,唤来每天陪伴刀自纪美问:“老夫人情况如何?”
“最近气候凉爽许多,不知为何……也讲不出个所以,忽然想上山晃晃,算来已二、三十年没走过山路。纪美,晓得这会给你添麻烦,但若是你愿意同行,会很感激。”
“好,也喜欢健行,很乐意陪老夫人……向总管报备声。”
寡居刀自结过两次婚,和前任丈夫生下四个小孩,和后任丈夫也有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儿子命丧战场,个女儿死于战祸,只剩两男两女,如今已各自成家。目前,负责管理津谷村本宅及周边山林,是纪美等人尊称为总管串田孙兵卫。这位服务四十余年老管家听纪美话,急忙跑来。
“老夫人,您是不是听到什不好传闻……”
由于职责所在,他第个念头便是担心哪里没办妥,惹得刀自要亲自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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