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年他并未收到礼物,反而被叫进园长室。
只见园长及刀自脸烦恼地端坐着。这是健次第次这接近刀自,也是第次看到刀自露出那样神情。
园长当着刀自面狠狠责骂健次。如今他个字也记不得,约莫是“你竟然要求这危险东西,真不晓得想干嘛。失礼家伙,还不快向老夫人赔罪”之类话。园长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才是惹出这场风波始作俑者。
健次惊恐交加,备感羞辱,惨白着脸僵在原地。
刀自望着他开口道:“是不好,不该让你们以为要什都没关系,请原谅。孩子,会好好向园长道歉,你改选别礼物吧,这次可得挑正常点。”
“天气热,难怪她不想出门,但山上气候比平地低五、六度,过几天早晚就会凉爽些,再忍下吧。”
健次起初如此鼓舞两人,可是直到九月凉风吹来,刀自仍毫无动静。
“大概是判断错误。”健次不得不主动承认,“记忆中,她经常四处露面,仔细想想,那已是十多年前事。而且她孩子早就长大成人,想必会代替母亲出席各种公开场合。何况她跟那种会上街买菜,或找邻居串门子寻常老太婆不同,只怕们得长期抗战。”
从客人来往状况看得出刀自依然健在,柳川家影响力不减当年。
尽管是炎炎夏日,每天最少都有三、四组访客,同行者众多时,甚至出现数辆汽车鱼贯而入景象。大门频频为送迎贵客开启,旁边小门也不遑多让,常有分家男女老少进出,好似普通人家过年般热闹,然而刀自始终不曾现身。
听到刀自温柔和善话声,健次不知为何突然情绪爆发。
“不要!老夫人送统统不要!”
他阵叫喊,大哭着冲出园长室,背后传来园长慌张地呼唤。
事情就此落幕。忙碌刀自想必没把这鸡毛蒜皮小事放在心上,但健次至今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刚想到绑架刀自点子时,脑中浮现也是这段酸辛回忆。刀自话语及表情历历在目,忘也忘不掉。不过,刀自直不出门,记得再清楚也没用。
三人疲惫不堪,仅剩双眼仍炯炯有神。白天进行监视时,分分秒秒都得紧盯柳川家大门,几乎不能离开岗位,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出
健次有自信眼便能认出刀自。虽然十余年没见,但人上七十岁,容貌就难有太大变化,再者,健次与刀自间有段深刻悲愤往事,连对两个小弟也从未透露。
如同监狱内纪录,健次少年时期大半在“爱育园”度过,而柳川敏子是此收容中心重要赞助者。他与刀自相识,正是基于这样缘分。
每年创园纪念日,刀自都会和市长及其他知名人士连袂出席。坐在主宾座位上她,向来是最受园童欢迎人物。
她高人气,不只来自“最伟大”、“随时带着温柔笑容”、“有气质”等印象,还因为她宛如圣诞老人,每年都会按园童希望发送礼物。健次与刀自纠葛,便由此结下。
那是健次离开爱育园前年,也就是国时候。他在给刀自愿望表写下“登山刀”。春天郊游时园长曾说:“这玩意很好用,不管是雕刻、削柴、切菜都不成问题。”从那天起,登山小刀便成为健次梦寐以求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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