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播结束后,健次走出咖啡厅。店员没上前阻挡,可见应该没忘记付钱,只是他完全记不得点过什。
健次在街上闲晃十几分钟。时间过得好慢,他频频看表,总觉得指针都没动,怀疑或许是故障,还忍不住凑耳倾听。
预订七点半潜进会馆。健次熬到时间差不多便走回会馆,仍是早两、三分钟,但他再也等不下去,于是鼓起勇气爬上台阶。沿途只觉得双腿像踩在空中,喉咙干得要命。打开大门前,他才戴上墨镜。
事前刀自曾详细说明会馆格局。电视台社长室位于三楼,刀自吩咐健次直接搭电梯。健次踏进会馆,名男子刚好走出电梯,不停朝他打量。
健次下意识地别过头,改走电梯旁楼梯。背后似乎还感受得到视线,健次不禁担心对方会叫住他。
程,仿佛是场梦境。
这次声东击西战术是刀自想出来。她原打算去电要求另派辆转播车,但健次担心对方暗中动手脚,坚持亲自潜入电视台。
“大哥,这不妥吧。虽然婆婆是说‘有点不妙’,依看这简直‘大大不妙’。”正义与平太脸色大变,赶紧出言阻止。
“人旦豁出去,没什做不到事,哪怕是刀山油锅也样。”健次意志坚决。
尽管健次并非逞口舌之勇,真正事到临头时,全身仍不听使唤。
“电视台那种地方,不管你是什打扮,都不会有人在意。以你目前模样,旁人会当你是身材高挑女明星。你千万得态度大方,自然地移动,绝不能畏长缩缩,东张西望。”尽管听进刀自告诫,做不做得到却是另回事。健次害怕得全身紧绷,被喊住话,搞不好会拔腿就跑。
在通往三楼楼梯上,健次与身穿淡紫制服女办事员及秃头男子擦肩而过。他两次都低着头,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步伐不能太大。
三楼走廊上空无人,健次不禁松口气。但瞥见社长室门牌,心脏又扑通乱跳
刀自认为以原貌闯入电视台“大大不妙”,建议健次扮女装。为此,她找来阿椋年轻时衣服及零碎布料,踩着缝纫机,裁剪出袭时髦连身花边长裙。不但为健次梳个淑女发型,每天还替他抹三次冷霜,终于让脸上肤色褪成均匀小麦色。鞋子是拿阿椋外出用凉鞋将就着穿,胸垫则是小学时擅长工艺平太精心杰作。
昨晚,由平太驾驶马克Ⅱ,冒险送健次到纪势线有田站附近后立刻驶离。健次在公园内走来走去,尽量寻找隐蔽之处藏身。天亮,便混在上班族与学生中,搭电车前往和歌山。
等健次换车抵达和歌山时,已是下午两点。健次女装扮相有刀自等人挂保证,沿途并未引起注目。走到放送会馆附近勘查状况时,他才察觉自己心跳加速,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为打发时间跑去电影院,却连看什都没印象。想小睡片刻,但过度亢奋,根本睡不着。如此剧烈耳鸣也是生平头遭。
晚上七点,健次坐在放送会馆对面咖啡厅里,瞧见电视上转播车出发景象,假转播车在会馆前引起骚动,当然也听到冲出店外男人喊叫声。
“其实真是假,假才是真哟。”平日健次肯定会暗自窃笑。只是,小镜子想照下缓和情绪时,发现自己表情僵硬,挤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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