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嘶”声,虽然不得不承认宋临景说都是事实,但他却莫名想要反驳,又或者说,是想要替自己辩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景程自己都没能在这个瞬间察觉到,他其实下意识地想要留住宋临景。
“怎还翻起旧账来……不是那意思,次卧窗户打不开空气不好,床也小,你睡着肯定不舒——”
可还没等他把临时拼凑起来
虽然现在宋临景话是多,可景程却总觉得对方也婉转更多,他开始无法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种可以被称为照顾行为。
别扭,还莫名让他有种吃“老婆”软饭错觉。
“不累啊。”景程不尴不尬地接着话,试图让自己语气松快起来,毕竟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点微妙,是正常反应,还是对于两人新关系不适应部分,所以景程暂时还不太想在对方面前露怯。
他勾勾唇角,字里行间挑衅意味渐浓:“但你可能会比较累。”
宋临景不置可否,依然是那副罕见好脾气,动作轻缓地揉两下景程侧腰,便站起身,边把散乱睡袍规矩地系好,边往门口走:“你先洗澡,去让人把次卧枕头换下。”
明示道,“那会做时候再问,可就不是这温和问法。”
景程缓慢收束着手掌,动作极为缓慢地再次吻上宋临景唇,若即若离研磨着,耳语似哄骗:“舒服,就什都想说……”
“也什都能说。”
“是?”宋临景反问语气似乎饱含着某种深意,虽然仍配合着景程吻,但微弯着唇角却不禁越绷越紧,动作也多几分不易察觉攻击性,“只要被哄舒服,就什话都能愿意说。”
“记住。”
景程不禁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意思,他脱口而出:“你要睡次卧?”
宋临景不喜欢过分松软枕头,所以每次外宿都需要助理提前准备好合适替换,这次属于宋总接管家族企业后少有私人行程,他忘记正常,景程想不起来更正常。
景程只是先入为主地觉得,宋临景此时黏糊劲儿还没过,连澡都想块洗,肯定也会想要和自己住主卧。
“不可以?”宋临景却歪歪头,“成年之后,你就没再和任何人睡过张床。”
“大二暑假去偏远地区做义工,你来找,你宁愿在返潮严重瓷砖上铺层毯子打地铺,也不愿意和将就挤晚。”宋临景常态化淡漠表情里多几丝诚恳困惑,“景程,是你说身边有人睡不踏实。”
说完,还不等景程反应,宋临景撑在床上手便微微抬起,不轻不重地扣住景程腕骨处,浅笑着把对方从自己脖颈上“摘”下来,自然亲亲景程手背:“不过今天先不做,等返程吧。”
“明早七点多就到,这几天你心情也不会太好。”宋临景又探过脸亲亲他鼻尖,态度柔和,体贴得真诚,“不想你太累。”
景程愣几秒,显然是因这般不掺太多欲/念亲昵而无所适从,对宋临景赤/裸关心暂时也有点消化不良。
宋临景以前对他好是真好,所有长眼睛人都公认好。
但那时候宋临景关心是相对沉默,是硬邦邦不含太多缠绵,是两人有来有往,坦荡且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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