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还要坚持穿衬衫西裤,除宋临景这岛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
但,姓宋杵在那,那他刚刚亲是谁……
景程猛地抬起头,却直直地对上张既莫名熟悉又有点陌生漂亮脸蛋。
男孩大概也被景程突然动作吓跳,不自觉地直起佝着身子,向后退半步,可在反应过来后,他却又迅速且自然地绽出灿然笑容。
虎牙可爱,黑到发亮瞳仁宝石般晶莹,仿佛是世界上最安静湖,里面闪烁着银河倒影,微长浅亚麻色卷发蓬松又凌乱,随着对方歪头动作还颤两下。
宋临景离开好会,景程懒得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只靠着混沌思绪粗略估测着,猜不出个具体数字,反正感觉已经过去很久。
久到他甚至又闻到那股淡淡血腥味,不像是环境中渗出,更像是从灵魂深处蔓延开。
浓烈得他头昏脑涨,没顾得上吃早餐肠胃空荡荡,应激性地翻滚着绞痛,引得景程有种想呕吐冲动。
正当景程坐立难安,想给宋临景添点儿麻烦,“不懂事”地打个电话催促下对方时,他眼睛却突然被谁从身后蒙上。
对方动作实在柔软,像是不敢用力般轻盈,只是虚浮地遮蔽住景程摇摆视线,甚至都没能挡住枝丫间散落光点。
这想。”
……
码头修在岛南,飞机失事具体位置和景程每次来会住小旅馆要偏西南点,天气很好,气温不算太高,牵着手吹吹风竟有舒缓心情奇效。
只不过宋临景毕竟和他这个“社会闲散人士”不样,忙里偷闲宋总碰到工作上紧急电话,也是要立刻找地方接,不能随便撂挑子。
关于这点,景程很能理解,他十几岁时候在宋惟身边断断续续生活过两年,当时宋惟忙得脚不沾地,几乎要把睡眠都完全进化掉,宋临景对比起来,倒也还真不算特别辛苦。
“景程哥哥。”他发音有些怪,字与字之间绞连
“宋临景。”景程浮躁心莫名被安抚,可说出口话却和温顺沾不上半分边儿,张扬态度中蕴着逗弄,他戏谑道,“你是小学生?”
他想都没想,便调情似勾着对方小指指节,牵带到自己唇边,动作缓慢又柔和地在那人手背上轻飘飘地碰两下。
景程刚想抬起手臂,捞过对方脖颈与人接个更深入吻,却听到斜前方大概三四米地方,传来宋临景讶异声音。
“……景程?”宋临景似乎是被眼前场面震在原地,短短几个字,竟都淬上显而易见困惑和难以置信,“你在干什?”
景程动作也是僵,循声往对方方向看过去。
景程坐在路边,边晒太阳,边等宋临景。
阳光温柔地洒下斑驳光影,微风轻拂,树影婆娑,海面上纹路层层叠叠地泛起银白光泽,晃悠着被推上沙滩,留下串串细小泡沫。
当年在“接”景兮前,景程有着足够时间来解空难到底是怎回事,以及为什遇难者们很少能留下遗体,所以或许是潜意识作怪,每年景程登岛,都觉得空气中、土壤里隐约往外渗着淡淡腥味。
今年好些,只有海风卷起阵阵咸涩气息。
可那也只是宋临景陪在他身边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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