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也是这觉得。
“小程。”正当景程咬紧牙关准备用最后力气,再狠狠给宋临景补拳时候,宋临景却出声,“滚出去?从哪里滚出去?”
“这间房,这家酒馆,这座岛,还是……”
他声音低沉,与生俱来冷漠被欲/望侵染、融化得水淋淋,嗓音泛着哑,但和景程方才那种长时间喊叫导致嘶哑不同,宋临景是种性/感哑,像收费电台里那些深夜主播——
咬字和断句都要精心设计,并刻意凹出足够将人注意力迅速抓取语调,蕴着蛊惑意图,丝毫不
宋临景以前不是这样。
景程心里迷迷糊糊地想。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对自己,
宋临景很听话。
大概是未消解酒精残余,搭配上此情此景,轻而易举地将人拖入脆弱情绪陷阱。
但景程仍然副坚决不听做派,摇头晃脑地装不懂,找到机会就要捏宋临景几下。
十七岁圣诞节送给宋临景礼物,也是枚镶嵌成桃子形状粉橙色帕帕拉恰。
……
此时,宋临景脸颊已然迅速烧起来,与被热气熏红其他皮肤不样,被景程打过地方甚至有点发紫,俨然副如果处理不及时就会好几天才能消下去模样。
脆弱唇瓣也被砸出几条细小伤口,血丝缓慢地往外漾着。
景程这拳打得不轻。
虽说宿醉加上被翻过来调过去折腾小天,让他疲惫到连抬手都有点脱力,但用来警告宋临景这几下,倒是蛮真心实意。
宋临景皮肤白,从小就很容易在上面留下痕迹,捏两下都要红片那种。
景程十六七岁时候没少因这个逗弄他。
景程会在宋临景认真写作业时候,不容拒绝地在对方左手小臂上,用指甲尖划出自己名字,宋临景虽说眉头皱得紧紧,表情是副“想死”漠然,但倒是从来没阻拦过,甚至可以被称为纵容地任由景程拍照留念。
景程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怜,他甚至罕见地替自己感到委屈。
但到底委屈些什,景程暂时也想不明白。
母亲,死亡,欺骗,宿醉眩晕,空虚人生,冲动放纵性,难以理解且无从获得爱,与最重要朋友彻底回不去曾经……
似乎都蛮值得感伤。
可当纷杂情绪在同瞬间将人裹挟时候,人通常会选择优先处理那个最触手可及。
衬得神色有些茫然迷离宋临景还挺可怜。
如果对方现在不在他里面,景程定会这觉得。
这张脸,只要眉宇间稍稍坠上点难过,看起来就都会很可怜
但他现在只觉得宋临景可恶。
涨红脸可恶,眼角满足可恶,用指腹去擦嘴角血迹模样可恶,沉默不语、置若罔闻依然没有停下来动作可恶。
还要面无表情地听景程阴阳怪气玩笑话:
“你好像只烂熟软桃子啊,碰个印,蹭破皮,都没用劲儿,而且为什你手肘,还有好多关节位置都粉粉啊?”
“宋临景!”
“你怎这可爱啊!笑死。”
宋临景遍又遍,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自己外婆是混血,所以他皮肤看起来比较白,至于容易留痕且关节部分颜色明显,是因为他很容易过敏,而且夏天体温会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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