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听得心软,顿时愈发觉得对方可怜,他像安慰受惊小动物般,不轻不重地拎拎对方后脖颈,字里行间满是温和:“都这大还是不会。”
“子晨,你好厉害。”
“保姆阿姨放假前给包冰箱饺子,你愿意帮煮完,再陪起尝尝?”像是自己都能感觉到这个借口别扭,景程没忍住,不禁轻飘飘地笑出声,停顿片刻后,他无奈地叹口气,才终于诚挚地发出邀请,“子晨。”
“想和回家?”
“没,没地方住……”许子晨啜泣着,用断断续续短句哽咽道,“妈妈生病,买房子也没治得好,去世,人死,医院也不可能让继续呆,昨天给妈妈下完葬,花光最后钱。”
“没人等过节。”
“没有亲人……”
景程不自觉地怔住。
也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个什感受,闷闷,像被什密不透风塑料薄膜缠层又层。
股又淡又薄难过,像是对方极力克制后结果,可还没等他深思,景程却笑盈盈地再次出声。
“不过今天太晚。”景程看看手表,“再过会儿天都要亮,你应该还是学生吧?明天,啊不,今天年三十。”
“早点回去过节,别让家里人担心,以后你想来玩随时找,这段时间没别地方可去,估计天天在店里窝着。”景程朝他眨眨眼,“下次记得空着肚子来,请你喝窖藏里那些好东西。”
“你住哪?地址给,送你回去。”
景程对许子晨确实有点感兴趣,但他并不急,对方现在状态显然不是很好,景程对趁人之危占便宜这种事向来嗤之以鼻。
不知怎,他在某个恍惚瞬间,竟然从无措许子晨身上,看到十六岁自己。
那个茫然、痛苦、无助、挣扎,因突然失去与这个世界仅有牵绊,而不断进行着自折磨困兽般自己。
等回过神来,景程发现自己已经将还在默默流泪许子晨抱进怀里,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摸摸对方发尾,不知道是在哄许子晨,还是在抚慰那个过去自己。
“你会煮饺子?”景程放柔语气,问道。
许子晨简直乖得过分,小心翼翼地试探般回抱着景程,声音蔫蔫,显然还在难过,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会,妈妈病很多年,从小学就开始慢慢学着独立照顾她。”
况且……
万宋临景赶回来呢。
比起某个看起来有可发展余地陌生男孩,在这种有特殊意义节日里,景程还是更希望能和更重要人起度过。
可景程正腹诽着,还没来得及反应许子晨为什沉默这半天,耳边便猝然传来几声啜泣。
泪水如不受控制般从对方眼眶滚落,顺着下巴砸进领口,没会浅米色毛衣就被洇湿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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