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顿时哑火,打着蔫儿倚在那,不知道这场并不愉快“互相解”该怎样平和收场。
“好。”
宋临景突兀声回答打破沉默。
景程错愕地再次抬起头看向对方,迟钝大脑仍有些混乱,半天也没能琢磨明白,宋临景到底在“好”些什东西。
不过对方似乎也没指望他明白。
“不管结果好坏……”
“只想要个道别。”
终于将困扰自己多年心事宣泄出来景程,陷入种极度茫然,脑内从未停止纷乱思绪,突然在这个瞬间静默下来,他感觉自己有些空,不是空虚空,是空白空。
他没经历过这种时刻,在短暂释然后,竟罕见有些不知所措。
景程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赤/裸。
失后抗拒接受事实。”
“每年去那座岛,是对应激事件重复,多数时候都住在那套她留给公寓,是对环境重复,混乱短暂且止步于各取所需关系,是对她情感模式重复,想让与亲密接触过人都幸福,是对那句诅咒般评价重复。”
景程条条地将自己这些堪称病态行为罗列出来,有种在自凌迟中反复检讨却并不打算、也找不到方向做出改变麻木。
他偏过头,面无表情地与露出心疼神色宋临景对视良久,才在沉默中酝酿出个足够漾出他悠长痛苦笑容,再开口时,嗓子却嘶哑得甚至说破几个尾音:“你看,什都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并不健康。”
“只是控制不自己。”
“自以为是地认为,在享受‘绝对自由’过程里,你
不是没穿衣服那种赤/裸,更近似于,他凭着不知哪来信任,于宋临景面前主动撕开皮肤,剥离肌肉,掏空五脏六腑,在片虚无碎片中掏啊掏,最后将自己残破灵魂展示给对方看。
尴尬,别扭,却也因自虐似行为而产生微妙快乐。
景程目光虽落在宋临景脸上,但视线却难以聚焦,他不太敢仔细观察对方表情,也条件反射似不敢奢望对方能给出什反馈。
他想告诉宋临景“别爱”,可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宋临景好像从没将“爱”这个字用在他们之间。
狡猾到连拒绝权利都不给他。
“过度依赖这些或糟糕或更糟糕情绪,就像那些依赖酒精、烟草、违禁药物人样,开始是为从那些熟悉状态里获得安稳,甚至诡异微妙快乐,随着时间推移,就逐渐演变成,需要靠维持这些重复,来规避直被掩耳盗铃般遮盖着痛苦。”
“不想承认,即便绝大多数相处时刻里,们都在表达着对彼此极端憎恶,可当她真从生活中消失……”景程沉积多年委屈,终于在这刻爆发出来。
爆发得十分安静,安静得与景程展现出随心所欲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从小成长环境扭曲,让他关于这类深层情绪探究和表达缺乏经验,景程竟仿佛对此很是胆怯似,眼眶红得无声无息,连泪水滚落都仓促又快速。
“却还是想再见她面。”景程紧紧地抿着嘴唇,为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太过可怜,他含糊字里行间甚至都因强硬克制而染上几分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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