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感到
他只是不信任自己。
他们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会分开,景程笃定着这个结果,当时却依然在深思熟虑后,把埋在心底那些阴暗晦涩剥给对方看。
他对宋临景信任和对自己不信任,同时让他做出这个选择。
宋临景会如纵容他其他奇怪坏习惯那样,接受这些新负面情绪,而景程选择将这些自己最脆弱部分裸/露在对方面前,等于是给对方在这段感情分崩离析时伤害自己权利、最有效武器。
没别原因。
己那位“最重要人”最后面补偿。
从落地宁城去医院看到许子晨尸体那刻,景程就几乎没合过眼,倒也没忙到这种夸张程度,他只是单纯失眠。
法事办七天,景程干脆就七天没回过家,累就在殡仪馆休息室躺躺,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不想去到任何留有许子晨影子地方——初识酒吧,经常约会咖啡厅,两人短暂同居过“家”。
而回到这座熟悉城市,宋临景似乎又不可避免地忙起来,这几天他们只见匆匆见十多分钟面——
许多人注视下仓促结束互相问候,疲惫得有些恍惚景程,都没来得及牵牵对方手指,回过神时,宋临景已经扬着浅淡微笑,不露声色地捏着景程肩膀,在礼貌且疏离地与其他人告别。
景程只是觉得宋临景太重要,他不想冒险去信任自己那点微乎其微自制力,不想承担自己以后某次随心所欲将两人导向互相憎恶结局。
景程暂时没有真心来“报答”宋临景,却又因对方太过直白情意感到不安,所以只好公平地将能要挟自己、最有分量把柄送给对方,既当做是种积极回应,也能作为对自己无序行为约束。
他觉得对对方亏欠,对那些多年如日“沉默付出”受之有愧,却又不觉得两人关系最终能用“永远”作为定语,所以即便态度悲观,景程还是希望把选择权让给宋临景。
起码由宋临景决定这段关系走向,他们应该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想到这,景程心里难免有些微妙不舒服,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具体原因,只是觉得闷,甚至在想到分开后,他和宋临景以家人身份勉强相处,无法缺席彼此之间任何件人生大事,景程竟并不只觉得“好笑”、“有趣”。
景程有句没句地听着旁人对宋临景议论,竟发现从前遇到类似情景时,那种“与有荣焉”骄傲感觉淡不少,取而代之是种微妙茫然。
这种茫然,在相熟人开玩笑地以“景老板最好最亲朋友”为名头,帮他介绍宋临景身份时达到顶峰。
景程条件反射般地有些心虚,甚至连应声都不好意思应,眼前浮现出画面里,过激放纵抵死缠绵与荡着难过脆弱交心瞬时轮换,景程只敢微笑着朝那些无意调侃摆摆手,随便找个理由,快速逃离现场。
他想不出该如何概括与宋临景这个算不上体面新关系,更不想跟身边这些人坦然介绍两人新关系。
景程在某次放空中,不自觉地做个简短自分析,他觉得自己抗拒,多半是来自于对两人未来不信任,倒不是不信任宋临景,毕竟景程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对方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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