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小北每天坐在沙发上，躺在床上，听着座钟
秒针缓慢又疲累地转动声，咔嚓，咔嚓，咔嚓。有时候他会发呆
天，有时候会想cz2046。
想他明明只是测试下软件，自己却厚着脸纠缠他这
久；想他把自己当个普通用户，自己竟然把他好、他温柔全都当
真；想他明明早就在电影院认出来，为什直不说，是不是觉得反正他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样耍他很有趣、很好玩？
他又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唯出去那次是大年夜，小姑接他去吃年夜饭，吃完他就让小姑夫把他送回家。
冀小北难得打开电视，热热闹闹地听会儿春晚，零点倒计时三二之后，窗外响起震耳欲聋鞭炮声。他伸着手在床上摸会儿，好不容易找到遥控器，然后就关上电视，卷着被子睡。
新年第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普通不能再普通天。
口和他说话，到小区门口，Beibei突然停下来，环顾下周围，小声问：“陈……那个，你还在吗？”
陈琢赶紧眼巴巴地凑过去：“在呢在呢，怎？”
Beibei微微蹙着眉：“就是，还有别什事情
不知道吗？”
陈琢决定说实话，毕竟坦白从宽：“是BeYourEyes开发人员，这个算吗？”
Beibei听到这句顿下，抿抿嘴唇，艰涩地开口：“所以，是测试对象，对吗？”
只是冀小北不知道，有个人默默在他家楼下站很久。他握着手机，打开那个眼睛图标软件，遍遍想要连线Beibei，回答他只有句冷冰冰提示音：“好友离线中，请稍后。”
陈琢仰头看着明明灭灭灯火，不知道哪盏灯是属于Beibei。他立在冬夜冷风里，会儿手就冻得发木，再过会儿都有点握不住手机。
他只是想对Beibei说句：“新年快乐，贝贝。”
两个人重新联系上是两个多月以后，春暖花开时候。妹妹带男朋友回家，中午有个家宴，冀小北想穿得正式点。小姑他们已经够忙，他不想为选衣服这种小事情麻烦她，犹豫半天，终于决定把BeYourEyes装回来。
“打开BEYourEyes。”冀小北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发颤。他听到APP启动音效，紧接着竟然有段男声语音：“曾经爱上个人，后来她走。去2046，是因为以为她在那里等，但找不到她。很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但始终得不到答案。她答案就像个秘密，永远
晚上冀小北没有接受cz2046连线邀请，他退出BeYourEyes界面，卸载软件，然后躲进被窝里偷偷哭。
05
日子还是照样过，毕竟没有cz2046时候，冀小北自己个人也磕磕绊绊过五年多。他告诉自己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刚开始那段日子真有点难熬。
以前，总是等着连线、等着通话，因为心里有个念想和盼头，时间好像也过得快些。现在每天醒过来点期待也没有，那潭水又变成死水，不动，不流。
BeYourEyes，连起来是BYE。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