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局,却也不是无动于衷。
世间之人,大都看不破副皮相,邵旸之自认是个俗人,他对武陵君现在这张脸既厌恶又迷恋。
就像现在,武陵君朝他走过来。余毒复发疼痛感像有虫子从骨子里试图往外爬。可邵旸之灵魂抽离痛苦,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武陵君身上。
他看着天下第剑客脊背挺直,站在那里好像不会弯折利刃,就自然而然想起武者身体足够柔韧,可以任凭折腾弯成难以想象弧度。
雪花之前落在武陵君睫毛。眼尾上挑,睫羽纤长,那雪花停很久都没有融化。难免想到若是昨晚,那片雪花绝对坚持不过个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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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年少时候就越情感激烈,爱恨分明。就像迷恋舌尖上点转瞬即逝鲜甜;又像拿着火把燎过伤口上脓血新肉,再撒上把盐。
当为个人、为某个存在、为之色授魂予,情绪起伏感觉足够让生灵迷醉。就很难说清“感情是因为刻骨铭心,所以难以忘怀”还是“因为反复歌咏,才会显得刻骨铭心。”
邵旸之去过很多世界,看过太多人贪嗔痴念。他曾在同个人身上耗尽所有少年浓烈爱恨。可他依然喜欢任务目标爱他,为美好“爱意”感动,甚至喜欢通过伤害来验证更多爱意。
但这种“喜欢”和“爱”都不是必需品。
他大概就站很久,然后去到邵旸之面前,要他跟他走。
他和他走,他就什都愿意。
邵旸之没走,邵旸之每次都没走。
愤怒渐渐变得麻木。他又以为自己不会这件事上感到难过。
直到邵旸之答应和他走那天。
武陵君眼尾。
“这里应该往上扬点,睫毛很密。”
“这个颜色也好,不要太像他…”他手指在眼睛上停留会儿,又滑到鼻子上…
邵旸之在说些什,武陵君个字也不想听。可偏偏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像刀刻斧凿般印在心口。
他想起来邵旸之喜欢看他练剑,喜欢同他饮酒,喜欢…他刚开始觉得疼,后来觉得羞辱愤怒。
说来有些好笑,被折腾人
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保持着种抽离式冷漠。
即使任务目标对他很感兴趣;纵然祂很可能正沉浸在“爱”这种情感带来强烈喜悦和痛苦中不能自拔。
邵旸之更相信——人世情感对近乎永恒不灭伟大存在而言,终归渺小好像沧海粟。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阿迦勒”这个名字。
此后余生,他大概也不会思考两者故事结局。
不管过多久,武陵君都忘不。
怀里身体留有余温却有什看不见东西确确实实从指缝间溜走。他抱越紧,越什也抓不住。
他守着那具身体,从温热到冰冷。
直到东方既白,赶来关嘉措将长剑架在他脖颈。
武陵君终于明白,阿旸已经死。被留在这里只剩下个空荡荡躯壳。
他当时以为再也没有比这更愤怒和痛苦事情。
在那之后两个人之间是并不漫长冷战。也许算不上冷战,只是他不知道怎面对邵旸之。
他恨不得割袍断义再不相见,又舍不得,放不下。
可邵旸之没有给他那多时间。
武陵君并不太记得自己听到邵旸之和别人在起,到底是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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