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而来是刘家母子。
宁颂纳罕。
刘大娘摆手:“别说,吵架。”
原来,刘家亲戚虽然多,但都是务农人家,家境情况相差无几。
可从今年起,刘大郎跟着宁颂卖药,紧接着又进心堂,加上又升职,收入水平提再提。
番折腾之后,宁颂带着宁淼和宁木起上香。
半年前,宁木还懵懵懂懂,到西山村之后懂些事,如今跪在坟前,也明白眼前埋人是谁。
“爹爹、娘亲。”
宁木扑在坟头,摸摸坟前棵松树。
这是宁仁去世之前,自己栽。
作为写春联报酬,宁颂零零总总得许多小东西:鸡蛋、饴糖、盐……
在分些给摊主之后,剩下东西竟然也将宁颂所需要年货囊括个七七八八。
他们只需要再买几样东西就可以回家。
“……哥哥真棒。”
宁淼已经被宁颂花样省钱能力折服。
就是这字,也眼看着比旁人写得更有风骨。
“好、好!谢谢宁家大郎!”
卖糖葫芦老伯小心地将春联收好,心满意足地离开,方才因为宁颂写字而看热闹围过来人着急。
“还写不写,们也想要。”
“们拿东西换!”
平日里,亲戚看着他家情况眼热,但不好直说,到过年,见两人回村,就找过来。
“介绍活计倒还好。”
这起码还是愿意干活。
除此之外,千方百计张口借钱、给刘大郎做媒,数不胜数。
最夸张是,亲戚
宁淼伸出手,摸摸宁木脑袋,恶声恶气地说:“警告你,不许哭!”
宁木被姐姐警告,眼睛瞪得大大,被纸钱所熏出来眼泪憋回去。
宁淼也忍着没哭,只是回到家之后,才怔怔地发会儿呆。
有时候,失去这件事并不是在开始就能反应过来,需要很久之后在某个瞬间忽然意识到身边已经没有亲人。
正月初,宁家三兄妹起回西山村。
腊月二十八宁家买完年货,二十九休息天。腊月三十,宁家与刘家起,套车回细柳村。
他们得去上坟。
宁家原本就是迁来,在细柳村生活短短十年,这回所需要祭拜,只有宁仁夫妇。
与他们不同,刘家算得上在细柳村根深蒂固,除上坟之外,还得与亲戚起参加祭祀。
两家不得不分开行动。
宁颂转过头去看卖春联摊主。
摊主乐:“看做什,你不写他们还能让你走不成?”
于是,宁颂购买年货行程彻底变成写春联,按照旁人要求个个写过去,写到最后,毛笔都报废。
“实在是写不。”
排队人依依不舍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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