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从中选其话,她喜欢姜谣这样。
两人今日极尽温情,姜谣甚至有刻以为,自己已经把人哄到手。
可事实是,第二天再过去,宋暮云已恢复平日里清冷如仙模样,见她走进来,也只是对她微微点头,然后抬手斟杯茶,全无昨日乖巧听话。
姜谣心中颇为怨念,盯着宋暮云不放。
宋暮云斟茶动作微顿,片刻,伸手请姜谣落座。
下刻,原本看着有些低落人被拥进温暖怀抱里。
姜谣对着她后背拍拍,按着她脑袋抵在自己脖子上。
梦里她就是这样做,每回暮云被自己弄哭,她就这样做,效果可好可好。
姜谣也想试试。
宋暮云初被抱住时,愣愣,神色明显有些慌乱,下意识想推开姜谣,可那双乱动手被察觉到,于是双双被姜谣揣进怀里,她不许她推开她,直抱着她,她想推,但真,很暖和很暖和,叫人舍不得推开。
她看着宋允骞,满心以为他好歹会安抚暮云几句,哪知宋允骞开口,十分严肃,“嗯,你知道错就好,宋家姑娘,不可饮酒,更不可贪杯,你被罚,也不算是冤枉。”
宋暮云眼睫颤,又低低答应声。
冷风吹动女子乌黑头发,宽大广袖,她人立在那,腰身极纤细,整个人显得如白花般脆弱,低着头,脸色雪白,红唇紧抿,姜谣不知为何,竟从中看出丝委屈。
被母亲罚,又被父亲责骂,她定是委屈坏。
姜谣紧皱眉,浑身上下都在压抑不虞。
人怎不说话,外头这冷,能不能关怀下你女儿那副柔弱身子骨?
她看上去很能吹冷风吗?
阵风吹过,宋暮云忽然掩唇咳声,宋允骞这才反应过来,皱眉看向宋暮云,面带关切道,“可是着凉?”
“多谢父亲关心,无事。”
“你尚年轻,别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明日叫人请大夫过府看下。”
声音也偏冷淡些,只邀道,“你尝尝这茶滋味如何。”
姜谣哪喝出什茶滋味,鉴于她态度不好,
宋暮云眨眨眼睛,权衡后乖乖呆在她怀里不动。
好会儿才听见抱着她人问,“心情好些没有?”
她微怔,原来,她是看出她心情不好。
宋暮云忽而勾起唇角,身上清冷气息如冰雪消融,她控制不住在姜谣肩上蹭蹭,温声说,“无事,早便习惯,也没有心情不好,你别担心。”
姜谣与她父亲母亲不同,她父亲母亲,对她关心是条条框框愈加严厉规矩,姜谣对她关心,则是事事顺着她,要她高兴,开怀。
宋允骞很快就发现她不高兴,稍思索,也能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嘴角反而勾起抹笑来,“好,你母亲罚过,这件事也就过去,你们玩去吧,为父该回去。”
“好,父亲慢走。”
宋暮云微微福礼,姜谣也拱手沉声道,“宋大人慢走。”
连伯父都不想叫。
宋允骞摇摇头走,只留下姜谣和低头沉默宋暮云。
“嗯,知道。”
“听闻今晨,你母亲罚你?”
宋暮云低下头,轻声细语,“是女儿做错事。”
姜谣倒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是喝些不伤身果子酒,算什错事?
何至于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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