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道:“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是缺水而死。他指甲里有些许盐粒,应当是被人困在有盐井类地方,渴死后快速成为干尸。”
又有人问几个问题,祁丹椹指出这些致命伤。
仵作们震惊,但又不肯服输。
在这些人争论得最是起劲儿时,宣瑛懒得再听,起身就走。
他与祁丹椹明争暗斗这多年,早知道这人不是那好对付,弄三十具尸体不过是为折腾他下,还真到不让他屈服地步,否则他早就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宣瑛没做声,看他侍卫眼,侍卫正要朝着仵作房走去,突然里面传出些挪动尸体声音。宣瑛抬手制止,侍卫停下。
半个时辰后,仵作房门打开,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祁丹椹从仵作房里出来,宣瑛连净手水与皂角都没给他,甚至连擦手巾帛也不准备。
此人为折腾他真是煞费苦心。
他看看仵作房门外白色布帘,就着白色布帘简单擦擦手上沾到尸液,在他靠近宣瑛时,有下人往他身上撒各种香粉香料,生怕熏到宣瑛。
饶是如此,他身上照旧有股挥散不去浓烈尸臭味。
候宣瑛太监,宣瑛及冠开府后,他便跟着出宫继续伺候宣瑛,所以主子喜恶就是他喜恶。
他知道这些年锦王殿下为与祁丹椹斗,如何殚精竭虑。祁少卿又是如何步步为营算计他家殿下!
两个仵作房衙役道:“殿下放心,这些尸体可难验,数量又众多,就们仵作房兄弟们,都验好几天呢。们自己人在这样高温下,在那屋子里都呆不两刻钟,怕是这次不用殿下赶他走,他过会儿自己就要请辞。”
两刻钟过去。
祁丹椹没有出来。
宣瑛经过祁丹椹身边时,祁丹椹眼前恍惚,个踉跄,朝着宣瑛方向摔倒。
宣瑛条件反射性扶下,祁丹椹慌乱中抓住宣瑛衣服,身体惯性让他朝着宣瑛扑过去。
两人近在咫尺,他手上没擦干净尸液,全糊在宣瑛云缎锦衣上,在他胸前抓出道黄褐色味道刺鼻五指印。
宣瑛脸色阴黑,像是要吃人。
下刻,祁丹椹就被宣瑛毫不犹豫推开,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摔到,好在张涛眼疾手
宣瑛扬眉,不耐烦道:“祁少卿看出点什?”
祁丹椹只得耐着性子,缓缓道:“这些人死因、死亡天数各不相同,下官找出他们各自致命伤,至于是如何死,还要根据案卷来查看。”
衙役们互相之间你看看,看看你,难以置信道:“所有人致命伤,祁少卿都验出来?”
祁丹椹点头:“对,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若是晚上会更快点。这样天气,真不适合验尸。”
衙役们不由得露出震惊之色,有人不服气问道:“第三排左边第二具干尸是如何致死?”
宣瑛看向仵作房,衙役们互相看看,露出狐疑之色。
张涛欲言又止,见宣瑛冷着脸,便不敢多嘴。
三刻钟过去,里面没动静。
张涛担忧请示道:“殿下,这样高温,又是那样环境,还是找人去看看吧,别出什事儿?”
黄橙子撇撇嘴道:“他真没这个本事,早点出来滚出大理寺不就好。们又不是故意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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