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接道:“这些人怕都没机会接触到梅仁或梅世,连为谁做事都不知晓。那些士族商户查吗?”
祁丹椹点头道:“查,这些人把所有证据推向家族那些早就备好棋子,骨干未曾损失分毫,就算们按照名单抓人,按照刑法定刑,薅下来也只是参天大树上枝叶。等到疾风退、春光来,他们又能生出批枝叶……”
龚赣两州远离京都,不如京都繁华。
京都到处都是勋爵人家,靠着祖上荫蔽就能混得官半职,因此龚赣当地士族,不如京都那般重视家族门风,崇尚士农工商。
他们并不只看重为官条路,家族子弟擅长读书做官,他们会全力培养其读书为官,花钱为他们打通门路。不喜欢读书识字便培养他们为商贾,两头都花重金培养。
两人在府衙内游水亭相遇,宣瑛看到祁丹椹手里厚厚账册,以及房屋地契,便知道祁丹椹完美完成筹集赈灾钱粮等系列事宜。
与他共事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各种出类拔萃天之骄子,但没有个像祁丹椹这般,行事果决,谨慎全面。
就好像他自己去处理,也会这般行事。
他根本不用解释吩咐命令,往往他念头刚冒出来,祁丹椹就知道他想干什,他会从最大利益、最全局势、最终目出发,将这件事做好。
祁丹椹看着宣瑛手里长串名单,惊诧道:“这是所有参与者名单?龚州有头有脸人,八成都出现在上面吧?”
锅端,只是山匪死得太快,他连口供都没拿到。被抓龚赣两州官吏统口径,咬死不认谋害钦差、贪污赈灾粮药、刺杀皇子等罪。
这些人背后关系千丝万缕,又熟悉律法,若是宣瑛用刑,自有雪花般折子飞向太极殿,日后他们也可以借用宣瑛屈打成招翻供。
可惜他们遇到是宣瑛,大理寺牢狱连等王公贵胄都关过,他对付过多少钻营取巧之辈。
还怕这些地头蛇?
于是,某天夜里戒备森严衙门牢狱被群,bao民闯入,对龚赣两州官吏极尽方式虐待,方式五花八门,有且不仅限于贴加官,却并不让其窒息而死等。
手握权,手握钱,经过百年传承,门阀底蕴极厚。
宣瑛将名单递给祁丹椹,祁丹椹将账册地契等交给宣瑛。
宣瑛没有看账册地契,不用看他也知道他这位曾经宿敌本事,指指名单,示意祁丹椹看名单与口供。
祁丹椹将名单口供大致扫眼,用笃定口吻道:“这份名单是这群人能给出极限。”
这些口供名单里,出现有关镇南节度使梅家都是偏远旁支,梅家嫡系未曾出现半分半毫。
他道:“王善王又两父子与梅家有姻亲,就算是为王家,他们也不敢供出梅家人。成辉为家族妻儿命,更是不敢攀扯到节度使头上。至于底下那群小喽啰……”
每样都没留下伤痕,却让这些养尊处优官吏心惊胆战。
他们既没有证据,身上也无伤口,衙役们抵死不认放人入天牢,这些官吏们有苦说不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等宣瑛再次问他们是否招供,他们痛哭流涕全招,还供出余党。
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供出背后主谋。
宣瑛去找祁丹椹商议事情时,祁丹椹也正好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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