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瑛看着祁丹椹侃侃而谈模样,只觉得燥热异常。
明明天不热,如此凉爽春季,这屋子却如此闷热。
他想,他得离祁丹椹远点,不然他总想过去抱他。
他站起身,往后园走去。
那里地势开阔,他要去醒醒酒……
祁丹椹唏嘘道:“后来,这个匪徒同伙们开始遭遇各种各样事情,时常梦到那孩子出现在他们梦中,再后来,他们个个死于非命,死状与那个孩子当年死状模样,所有人无幸免。”
“那个匪徒被逼疯,叫嚷着说自己也会死那样惨。”他停顿得恰到好处,“后来,他果然死很惨,在他逃跑时候,中林中捕猎设下埋伏,活生生被撕裂二十几块……”
有人道:“那富户家呢?遭报应吗?”
祁丹椹摇头道:“那个匪徒没说,但若是以当今律法论,那父亲会被判流放三千里,那后母可能有教唆之嫌,罪行要重点,发配边疆充作军妓,至死方休。”
“嘶!”安昌侯夫人惊吓得打翻茶盏,热茶泼她身。
这个人竟然有种说不出美。
他想,姓祁肯定对他下蛊。
不然他不会觉得他是全场最好看人,他又不瞎。
莫名,他想听他声音,他声音凉凉,能压住他身体里燥热。
他想听接下来故事,“祁少卿,那个孩子后来怎样?”
回事,心底毫无波澜。
那就是当年事情另有隐情,那封信不是安昌侯所毁掉,先收到勒索信人是侯夫人,她怕自己挡她儿子路,所以她想要杀她。
以及,她对安昌侯有所隐瞒。
无论是哪种,这个男人,这些人,都不可饶恕。
诸位宾客讨论声起,正厅片喧嚣。
程半夏看到宣瑛走出正厅,再看看宣瑛桌前甘梅汤已经空,眉宇间露出笑意。
她佯装很热样子,对程夫人道:“娘,太热,出门去透透气。”
她连忙冲周围夫人歉意道:“手滑下,不好意思,去换件衣服。”
夫人们安慰道:“确实挺吓人,听得后背生寒,也难怪侯夫人受到惊吓……”
安昌侯夫人站起身,腿有点虚。
祁丹椹缓缓道:“报应这两个字说不准,保不准什时候就落下来呢。”
安昌侯夫人踉跄下,丫鬟连忙搀扶住她。
宣瑛座位正好在祁丹椹斜前方。
从他视角,正好能看到宣瑛右侧颈与右颈。
他见宣瑛耳廓泛起薄红,再看到他桌前水酒已经空,就未曾多想,顺着他话道:“那孩子当然被杀。”
众人被这句话激起怒火。
明明大家手里都没少沾鲜血,却对此事如此义愤填膺,好像这个故事没有恶报,让他们很不舒服。
这种小事在这些高门府邸根本算不得新鲜事,高门里龌龊事儿屡见不鲜,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此刻将其当做谈资。
宣瑛身体很热,眼前恍恍惚惚,只觉得祁丹椹声音很好听,透着股丝丝凉意。
他侧着头,从他方向正好能看到祁丹椹唇张合,并不出众毫无血色脸此刻落在他眼中,竟然有股说不出魔力,他竟然觉得他很好看。
是除他以外,最好看人。
他眼前所有人声音面容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天地间就剩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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