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也没听明白这没头没尾句话,见魏信苍老眼眸里满是疲惫,他老,上年纪,精力不济,才审问这会儿,他就变得神态不佳,坐在靠椅里,昏昏沉沉。
看上去,倒像是自己这个皇帝欺负七旬老人。
嘉和帝没有追问魏信,而是看向祁丹椹道:“朕知道你冤屈,但你所犯欺君大罪是事实,朕也不能不罚。”
祁丹椹知道,他筹谋成。
现在嘉和帝需要对付世
这是他给这位半生朋友半生仇敌最后敬意。
属下:“是。”
魏信大步踏出牢狱,再也没有回头看这位与他纠缠大半生人。
三杯酒三段人生。
他们起读过盛世篇章,猎过燕山鹰鹫,踩过塞北黄沙,喝过纯水河畔风霜……
喝完,扔下杯子。
这列酒着实烧得慌。
半晌,他道:“找个仰慕苏泰老童生,让他带着苏泰遗体,去燕山最高处吧。”
属下应声道:“是。”
他不可能真正帮苏泰收尸。
他端起酒杯,正要饮下。
魏信突然出声打断苏泰:“你有何遗言吗?就随便听听。”
苏泰望着对面这人,笑道:“遗言太多,你反正也不可能帮实现,听不听有什要紧。”
魏信然点点头,道:“你想好埋骨之地吗?虽然不能风光大葬,方草席还是有。”
苏泰想想,望向通风口,声音轻飘飘道:“那就把尸体扔在燕山山脉上吧,那里地势高,又离京都近,就想看看大琅这万里河山看看这百姓万民……”
苏泰这个对手。
说来也挺可悲,他枕边人,父母、兄弟、儿孙,竟没个理解他。
苏泰端起第三杯酒。
第三杯,著名烈酒烧干子,装在金樽杯里。
烈酒烧干子,酒量浅人,杯就醉。
最后,他为他送行,为他选埋骨之地,也为他找守墓人。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魏信看着眼前故人外孙,眸子幽深,道:“你回来七年,没去过燕山吧?”
祁丹椹茫然看着魏信,不知他是何意,回答道:“没有。”
魏信没有下句话。
如今叛乱刚平,他要借此立威,让那些与他作对人不敢再有此念头,让那些反对他人彻底没声响。正如苏泰所说,他要震碎所有人胆,吓裂那些反叛心。
他要让全天下人看到与他作对下场。
他缓慢起身,走出牢狱,通过铁牢牢门,看着与世长辞人,心中不免浮现几丝寂寥。
半晌,他才道:“就不用告诉外面,苏泰尸体去何处。”
为防有些投机取巧之辈为取悦世家,捣毁苏泰尸体做投名状。
说着,他喝下第三杯酒。
列酒入喉,极其烧喉咙。
在毒没有发散出来时候,他就醉。
醉倒在摇摇欲坠方桌上。
魏信望着面前不知是醉还是死半生知己半生宿敌,慢条斯理拿起第三杯酒。
金樽杯,象征着贵族体面。
苏泰不由得莞尔笑,他这位宿敌竟然还记着他杯就倒烂酒量。
要不说世家讲究呢?
到最后时间,他这位知己宿敌还不想他走得太痛苦,还为他带来他贵族该有体面。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到该离开这个世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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