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监牢里为祁丹椹上过药,那身囚衣被流血外翻伤口黏在身上。
脱下囚衣上药,扯裂几处伤口,鲜血纵横,他心疼得不行。
现在他得等御医检查之后,再让祁丹椹换上干净衣衫。
脏就脏点吧,反正他点也不嫌弃。
祁丹椹看着巡逻天牢护卫与些来往*员,道:“这样会不会有损殿下名声?”
监牢里潮湿异常,又连续被用刑审问,他这腿伤比身上鞭伤还疼。
走着走着,他整个人落入个温暖怀抱。
宣瑛将他抱起来。
他震惊看着宣瑛道:“殿下,您干什?”
宣瑛理所应当道:“你身上不是有伤?腿怕是也伤到吧?这里到马厩有段路程,你瘸拐得到什时候?本王抱着你过去,免得你腿伤更严重。”
他自幼孑然身,因而冷情冷心。
往日就算有人会帮他,不过是利益交换,哪儿有什真情?
这是唯个不求回报不遗余力帮他人。
对于这种深情厚谊,他无法给出回应,也无法多说几句动情话。
这就是他,自幼便情感淡薄,如同坚冰般,突然遭遇团烈火,他就算化成团水,也依旧是冰、冷,没有多余温度。
几天好好休养吧,不日就要启程前往黄州。”
祁丹椹点头道:“是。”
他心中疑惑彻底解开。
原来是黄州苍山县发生水患,宣瑛看准时机,用他外祖家财富买他条命。
他现在才知道宣瑛为何说他还不清。
宣瑛斩钉截铁:“本王不怕。”
祁丹椹道:“殿下还是将下官放下来吧,下官已经欠你太多,不想殿下因下官污名声!”
宣瑛对男人过敏,将来肯定是要娶王妃。
若他断袖名声传出去,虽不会耽误他选王妃,到底是不好听。
难保未来
祁丹椹拒绝道:“不用,自己可以。”
宣瑛见祁丹椹浑身是伤又满身脏污模样,道:“不,你不行。”
祁丹椹身上都是伤,那些伤经过这多天不见天日审问,有些已经发炎化脓,将囚衣粘粘在身上。
李从心手下小太监都不敢脱下这身囚衣,只得让他穿着。
因此,宣瑛也不敢为祁丹椹披件衣服,生怕衣服沾到化脓伤口,届时脱衣服便如脱身皮。
宣瑛本正经道:“当然值得,再说本王又没有浪费这笔钱,这笔钱用在灾民身上,用在利于千秋万代水患治理上,也算是项壮举,本王必定名传千古。为你,值得,为百姓,也值得。走吧,先回去吧,时辰不早,等你修整番,你还要入宫谢恩。”
祁丹椹点点头,瘸拐往监牢外马厩处走去。
他左腿幼年被湖石砸断过,之后被发配到庄子上,被庄子上老妪无情磋磨,导致断骨处并未长好。
之后又在龙虎山遭受两年非人折磨,左腿也再次被打断过。
这多年,到阴雨连绵天气,或潮湿阴寒环境,断骨处犹如断骨对挫般疼……
整整七百万两,那大笔钱财,这是容家三四辈积累财富吧?
怕是穷尽他三辈子,他也还不清这大笔钱财。
李想跟他们告辞。
李从心也跟着李想回宫。
祁丹椹望着面前宣瑛,喉头梗塞,道:“下官不值得殿下牺牲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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