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造反啊?是他们要造朕反,他们要东西,不是朕能给,不是这个时代能给,所以他们就造朕反。现在,你们个个跑来问朕要公道?你们要公道,朕给你们,可朕公道呢?谁给?宣帆,你给吗?宣瑛,还是你能给朕?”
他看看跪地群臣,再看看厮杀回来大将。
他人,早就在魏信发动宫变时已经死完。
现在掌握生杀大权,全是宣帆宣瑛人。
所以他干脆在万民万军面前请奏,将他父皇逼到绝路,不得不下发罪己诏。
由他父皇自己下发罪己诏,比他公告天下来可信真实、有理有据。
如此,就不会有朝臣质疑当年之事真相。
所以,下发罪己诏能让他与嘉和帝达成共赢。
祁丹椹没有理宣帆,残忍戳破事实:“就算你不答应又如何,有今日之事,圣上,你以为真相能遮盖住吗?不日,普天之下都会议论今日之事,届时怕是天下人来问圣上要公道呢。更何况,就算没有今日之事,天下没有不透风墙,没有谁做事能逃得过历史眼睛,你捂住当下人嘴,你能捂住千秋百代吗?”
臣下,又何足挂齿?圣上有没有想过,当年钟台逆案,死多少人,加起来有十万之重,圣上与魏国公杀人不够多吗?为何还会有今日局面?”
他语气凉薄,满是轻蔑:“因为总有人想要得到份公道,总有人会追寻下去,圣上你能十万人,百万人,你能把全天下人都杀光吗?更何况,今日圣上不愿意给公道又如何?本来也不需要你公道,今天要你给公道,不过是太子殿下与锦王殿下念在你是他们父亲份上,给你个机会……”
宣帆恰到时候制止道:“祁少卿,你言重。”
其实祁丹椹所言不虚。
他存自己私心。
嘉和帝怒刺向祁丹椹:“那朕先杀你这个乱臣贼子。”
宣瑛立刻将祁丹椹往后拉,挡在祁丹椹面前,道:“父皇,你难道要辈子看到二皇兄躺在荒郊野岭,谁都可以踩上脚吗?你难道要看着他顶着造反谋逆弑父杀君罪名,受万世骂名吗?现在只有您能还他个清白……”
宣帆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劝道:“父皇,真相是无法掩盖,公道自在人心。请父皇下罪己诏,让们皇室清清白白面对天下,也还二皇兄与苏国公份公道。”
嘉和帝冷笑:“清白?哈哈哈,皇室从来都不清白。”
他望着个个逼迫他儿子臣子,悲愤欲绝质问道:“你们以为朕想逼死他们吗?个是朕寄予厚望太子,个是于朕有恩恩师,他们是朕左膀右臂,支持着朕对朝堂进行系列改革,朕亲自断自己左膀右臂,葬送朕心血,朕比任何人都痛苦。”
他若要清清白白登上帝位,就得还天下个清清白白皇室。
更何况,从二皇兄死那刻,他就跪在他墓碑前发誓,他要为他平反。
既然要平反,那自然会将他父皇所作之事公告天下。
这件事,由他这个儿子来公告天下,不如让他父皇自己下罪己诏,如此还能树立个迷途知返明君形象,挽回些名誉。
他也知道他父皇偏执十几年,绝不会轻而易举答应下发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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