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在台阶下跪排,个个以头触地,不敢抬头看帝王眼。
他们惶恐惊惧,生怕因为治不好帝王而被赐死。
但嘉和帝伤得这般重,就算是神仙来,也回天乏术。
嘉和帝已经到弥留之际,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人生终点,口中鲜血不断流出,喃喃道:“朕生……竟然,是这样生……”
腰斩人不会马上死,只会在这种痛苦中慢慢咽气。
夜幕降临。
祁丹椹看着怀里没有声息人,眼泪止不住无声滑落。
他六表哥十几年来唯次过节,吃最开心餐饭,是陪他吃顿粽子。
可他六表哥对糯米过敏。
吃完就会直腹痛。
祁丹椹不忍心再看李从心,可他又不能不看。
再不好好看看,就没有时间。
他目光紧紧凝视着李从心,落下泪来,却还要笑着,道:“很开心……”
李从心欣慰笑着:“也是,那是这十几年吃最开心顿饭,非常开心。让想起幼年时端午,们在起欢闹场景,真是好想回到过去。还记得,每年元宵灯节,国公府里热闹非凡,每个孩子都有盏灯,们就提着那盏灯在院子里跑啊跑……每年端午,大家齐聚堂,偷喝大人们雄黄酒,赋诗弹琴,总要折腾点风雅之事……每年重阳登高插茱萸,们总是比谁先上塔顶……太多太多,记得国公府里景致非常美,每年春季繁花开遍,美不胜收……美……”
他没声息,在祁丹椹怀里闭上眼。
赴刑场。阿春,别怪,行吗?”
秋风哭得撕心裂肺:“怎能怪少爷呢?如果不是少爷,早就死……少爷也很苦啊,少爷那苦那难……绝不会怪少爷……只是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保护好少爷,对不起少爷。少爷,你能不能别死……刚找到你,你就不在……”
李从心叹口气,望向飞羽:“以后好好保护表少爷吧。”
飞羽咬着唇,用最大毅力控制住不落眼泪,不堪重负落下来,颤声道:“是,属下遵命,属下定会完成少爷交给属下任务”
李从心望向潸然泪下祁丹椹,想到什开心事,微笑道:“去年端午,你陪吃顿饭,很开心,当时陪你吃那顿粽子,是这十几年来第次过节。”
因而嘉和帝五脏六腑肠子流满地,他依然没死,痛苦看着自己两个儿子。
宣帆悲切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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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笼罩。
百官皆跪着,不敢抬头。
除京华大街汾河河畔虫鸣,寂静夜空下再无其他声音。
宣瑛与宣帆跪在嘉和帝身边,扶着嘉和帝上半截身体。
他眼角滑过滴泪。
那滴泪混着血,变成血泪,慢慢从那张面若好女阴柔面颊上滑过……
悲痛至极。
哀绝众生。
残阳仿佛也不忍见这幕,匆匆落下山头,掩住面容。
祁丹椹眼前雾蒙蒙,他望着眼前人,不敢眨眼,仿佛要铭记他每个表情每句声音。
哽咽道:“也是第次过节。”
李从心向锐利阴狠眸子变得柔软,眼底氤氲满笑意:“那你开心吗?”
这是这个令朝野上下惧怕刽子手,第次露出这样柔和表情。
像春季拂过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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