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得到回应,又或者是盘绕周身是最熟悉可以依赖气息,那些困扰着檀真昼问题变得不再重要,沉堕梦中他再次安静下来,意识沉入虚无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落在唇角,轻如羽毛触碰。
……
受伤第四天,檀真昼彻底清
“所有人。”檀真昼又开始皱眉,“他们直直在问为什活着,问得有些生气。”
太宰没有接话,但檀真昼还在继续。
“他们直直在问,不想告诉他们,但是想告诉你,只想告诉你……”
“……活着,直以来,想要活着原因,直都是因为阿治。因为想和你待在起……”
因为想和你待在起,所以,定会好好地活着。
“……阿治?”
檀真昼声音有点虚幻和干涩。
“是哦,是做噩梦吗?”
过很久很久,才有应答。
“嗯,”檀真昼抽抽气息,带着还没清醒混沌感,嗓音变得哽咽和委屈起来,“那些人,他们好讨厌啊。”
握双手就搁在床边,思绪飞散,太宰凝望着卡在自己指缝中间细长手指。
因为讨厌携带超重量物品,檀真昼很少使用武器,就算要用,也是使用异能,形成利用空气分子对流形成自带杀伤力刀,因此他手上没有任何茧子,细白修长,乍看上去就像无害玩具样。
散逸思绪还没凝聚,太宰就已经下意识以食指摩挲起檀真昼指腹,肌理覆盖之下,异样温暖浮上心头。
那是种很奇怪感觉,像是有无数微弱电流窜过心脏,太宰还没来得及感受,躺在床上檀真昼忽然脸色变,像做噩梦样,痛苦地挣扎起来。
人间失格光亮起来。
安静室内只有檀真昼细微声音,他嘟囔着,吐出口话比呓语还要轻。
不知道过多久,室内才传着同样轻,却无比坚定回复。
“嗯,都知道哦。”
薄薄被子下,光线无比昏暗。
鸢色眼眸瞬不瞬地停在檀真昼脸上。
就好像还沉浸在讨人厌梦里,精神刺痛感还在,檀真昼没能完全清醒,选项A遗留画面帧帧在他脑海闪过,他挣扎着,用尽全力地想要拥抱那些沉在水里身影。
但他面前并没有那个虚幻身影,有,是真实存在,就在他身边太宰。
被抱个满怀,太宰顿顿,却没有任何挣扎,甚至从前往后环抱住檀真昼,让他抱得更舒服点,额头互相抵靠着,缱绻气息交融在起,靠近温暖变得灼热起来。
不知为何,太宰觉得所有词句都变得有些扎嗓子。
“是谁很讨厌?”他问。
房间里风还没成形就消散下去。
太宰已经很熟练,他松开檀真昼手,拉开被子翻身上床,薄被扬起到半空又落下,将两人完全地盖住。
挣扎檀真昼感受到熟悉气息,有平静下来趋向。
按照往常,他会再睡下去,深度睡眠能有助于修复他精神,但这次他没有,不知是什样梦魇,让他不肯安然睡去,甚至露出要清醒迹象,太宰尽可能地贴近他,轻柔声音靠在耳边极尽安抚。
但檀真昼浑浑噩噩,还是挣扎着要醒来,太宰不得不用手掌覆盖他颤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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