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对。
他太宰治从来不是愚钝人,过人头脑和自审视习惯让他比谁都更早察觉到自己内心,但——正是这样他才不得不……不得不更加警惕。
檀真昼百分百地信任着他啊。
鸢色眼眸在夜色里重新睁开,微弱光亮里,有困顿有犹疑,甚至有畏惧,许许多多不确定聚拢在起,恰好这时,直平躺睡熟檀真昼忽然翻个身,额头面对面地抵靠在起,呼吸再次交织到起,鸢眸里犹疑瞬间凝滞成深不可测幽海,波涛翻涌起来,融合温度不受控制地攀升,隔着薄薄衣服,身体又变得奇怪起来。
呼吸沉重,遏制不住心跳就像无声竖起白旗,才刚刚筑起点防线又次溃不成军。
……
他是点点被蚕食掉,从视线交叠第面开始。
那是命运牵引,是他们二者得以存活唯生路。不知名热量从心口里泛开,太宰忍不住蜷起身体,无声地呻-吟出来,罪魁祸首就躺在他身侧,坦坦荡荡又无知无觉样子是对心怀不轨他最大嘲弄。
怎能这样呢?
他明明已经将前半生后半世都奉献到你面前,但你贪得无厌般想要更多更多……
送走乱步,再吹完头发回到房间,天已经快亮。
黎明前昏暗在房间里展现淋漓尽致,但太宰还是眼锁定檀真昼——这个穿着他衣服,睡着他床,还毫无自知之明混蛋正大刺刺地抱着他枕头,薄被已经被他踢到窗边,低声呓语是室内唯声响。
太宰走过去,安静地躺下。
柠檬气息萦绕鼻尖,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小心思,牢牢将他和檀真昼聚拢在起,变成不可分割状态。
准确地说,乱步察觉,在他意料之中,但就算这样也仍然像把利剑重重地划开他试图掩耳盗铃掩饰,内在深不可测不能告人私欲与妄念,bao露出来,这些曾度被压制下去黑泥般东西在今夜之后就会变成沼泽、变成深海,路拖着他坠下不可回头道路。
苦笑在唇角扬起,就像是遇到无法翻越高山,无法攻克难题,他怀着报复般心情重重地把无辜檀真昼拢进怀里,拢到最后又克制不住地温柔起来。
朝阳光辉穿过地平线,最深黑夜已经过去。
“最后次,最后机会……”
抵靠额角亲密地摩挲着,曾经被他穿在身上衬衫卡在檀真昼腰间,甚至不需要他费心筹谋就能肆意侵入,只是那散逸出
可是,都已经这样,为什他不可以索取更多呢?反正檀真昼永远不会拒绝他,如果有需要他甚至愿意为他赴死,那——那,他为什不可以从他身上索取更多?他为什不能让檀真昼更彻底地为他所有,那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互相依赖,永远不分割。
……他可以啊。
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谁能越过他走向檀真昼?
但——
不行……
不,或者更早之前,他就已经不可回头。
——不要害怕,会在这里,会直在这里。
——知道知道,下辈子定。
——别人不知道,但是有值得花费生追逐求索人。
——只要能和阿治起,什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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