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下次,先记下来,记到小本本里!”
他边说着,边扭身在被子里爬呀爬,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小本本——和他记仇小本不同,这个本子装饰花纹更多更繁复,他翻开本子,在檀真昼震惊目光中,把这件事完完整整记录下来,最后还在总结段落里本正经地写上:真昼负债顿红豆饭话。
写完再收起来,回头看,嗯,檀真昼又开始吐魂。
虽然又开始吐魂,但在微弱灯光映衬下,白皙皮肤玫瑰印记真好看。
……
“虽然是这样,”滞涩声音喑哑而低沉,太宰甜腻地蹭蹭檀真昼,“但果然还是很不高兴呢。”
“那,要怎样才能变得高兴呢?”
太宰思考下,鸢色眼眸在黑暗里亮起,随后从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个小小包装袋。
“再吃次红豆饭应该就能高兴起来。”
檀真昼:“……”
扣十指也变得更用力。
“在决定拉住他时计算过,只要严密操作,就能在降落前抵消所有重力势能,然后还能去吃个冰淇淋——好吧,最多是摔断条腿。但是,在半空中,你忽然出现时候,……”
他忽然下就全慌。
不是刻意区别对待,而是,不可接受结局完全击溃他理智,所有周密计算被恐惧侵袭,在置换多消耗两秒钟结束后,他只剩下最后本能。
他忽然意识到,八千兆平行世界里那多太宰治,有个对他最特别,是他绝不能失去人生之重。每个檀真昼都愿意为太宰治献上心脏,但只有他太宰,是他耗尽所有力气之后仍然能像野狗样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存在。
第二天,依旧是个明媚日子。
日常汇报工作中原中也敲开首领办公室门,然后发现,办公桌上居然没有人——哦,他忘,他那机器人样夜以继日工作首领被人掉包到平行世界去。
不满情绪涌上心头,中原中也忍不住啧声,然后就看到穿上黑手党西装太宰打着哈欠从休息室出来。
这身西装并不是首领宰惯常西装而是干部装,纯黑色大衣披在他肩上,就算行举懒散,也衣架子般撑出干部应有威严感,那是和他熟悉
檀真昼:“…………!!!”
瞬间僵硬身体是檀真昼最真实反应,整天还隐约酸痛部位无时无刻不在昭示自己存在,但涌上脑海濒临死亡失控感又让他无法往后退。
值得庆幸是,太宰并不是真很想让安吾把他送进监狱里。
“但是,真昼中午已经发烧,”他遗憾地叹气起来,“检查医生说,这是身体到达极限标志,你需要时间去恢复。”
檀真昼不知怎地,觉得灵魂都松口气。
唯有他能让他活下去。
身后太宰更重地勒住他。
“……对不起,”檀真昼转过身,以全幅打开姿态拥抱着他太宰,“但很高兴这样做。”
如果他没有纵身跳下来,那他将永远失去他太宰治。
太宰看向他,他也曾狼狈地在世界上追寻活下去意义,但此刻,那些说不出口心情在拥抱间传递进他内心里,氧化腐朽世界终于透露出点温柔,给他些恰如梦幻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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