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埋得更深,看着像是想闷死自己,百。
郁舒郁闷时喜欢揪自己头发,结果摩擦出静电,头顶小撮头发竖起来。索性五指穿过发间,把将遮过眼睛刘海往后撩上去用皮筋扎起,露出原本光洁饱满额头。
可最让人挪不开眼,是那双莹润得发亮,眼尾微微上挑眼睛。
司机师傅目光晃过后视镜,眼睛瞪得老大:“呦呵!大变活人呐?”
师傅大概是天津人,说起话来跟讲相声似,特逗乐。
看来郁舒确很“内向”,之后交流恐怕不会那容易,他想。
郁舒几乎逃也似地出校门上出租,小口小口咬着巴掌大干面包,吃几口发现难以下咽,便放到边,下秒,他往前倾,额头抵在前座椅背上,整颗脑袋埋进臂弯里作鸵鸟状,同时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无限循环。
刚才那人是谁?他认识吗?
那个男生既然能叫出他名字,那他们应该是认识吧?个班?
他不能确定。
条流畅小臂。偏过头,棱角分明五官被正午太阳镀上层白色光晕。
没想过会有人突然搭话,郁舒条件反射向后退步,直直看向对面人,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整天在南区小树林里弓起脊背,审视人类“校霸”——只霸气侧漏黑猫,大家叫他“警长”。
那是个源自动物本能非常……戒备姿态。
陆凌风站会儿:“……需要帮忙吗?”
郁舒如梦惊醒,摇摇头,放下背包自己拉好拉链。
“介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介就对嘛,把你内齐眉穗划拉上后边儿,瞧着多棒!”
郁舒干笑两声,出租车穿越城市对角线,在城东摄影棚门口缓缓停下,他径直往里走去,路上收获许多视线打量,有男有女。
和学校里那些看异类眼光不同,这是种被美丽事物吸引不可抗力。
化妆间里灯晕出暖黄色,郁舒敲门进去,入目之处被各式各样化妆工具铺满,长相明艳女生将栗色大波浪高束在脑后,摆弄着手中化妆刷,他乖巧叫人:“荆曼学姐。”
荆曼是法学院大三学姐,也是她给郁
郁舒天生患有面孔识别障碍,就是大家俗称脸盲。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平时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让自己游离于人群以外,以免冒犯到别人。
但该来还是来,刚刚那个男生好意提醒他,而他大脑就和他眼中对方脸孔样——片空白,连声‘谢谢’都说得那仓促。
太不体面。
下次见到定要道个歉。
可茫茫脸海,见也认不出来,要是又认错……
背包动作间,过于宽大卫衣衣领皱起来,衣服下皮肤白得刺眼,锁骨处颗醒目红痣猝不及防撞进陆凌风视野里。
陆凌风默默别开视线,却无意间瞟到他书包里有几颗粉色包装草莓果汁软糖,心底生出几分意外。
好像没办法想象郁舒会喜欢这少女味道,这种违和感类似于死神拿着把粉色镰刀,上面还串着几颗草莓。
郁舒重新背上书包,面部依然没有什表情,只有嘴唇动动,低声吐出“谢谢”两个字,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背着双肩包身影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陆凌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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