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风挑挑眉,有些意外辅导员安排。
郁舒敲两下栏杆:“想试试,但是怕把事情搞砸。”
陆凌风忽然转过身曲肘背靠栏杆,食指并中指在栏杆上回敲两下,语气稀松平常像在下个正常得再不能更正常结论:“你只是脸盲而已,这又不是什难堪事。”
抵在栏杆上手腕感受到阵细微触动,郁舒仰着头,周围光线很昏暗,但那双眼睛里折射点点星光依稀可辨。
不是什难堪事。
郁舒想起黑历史,光层刘海不够遮羞,又抬手盖在眼睛上:“嗯……她当时就哭,后来在走廊上个学期美术课。”
陆凌风笑声很低沉,像是压在嗓子里,又实在憋不住。
郁舒不好意思,拽下陆凌风袖子:“别笑。”
许是很久没有和人聊得这尽兴,郁舒有问必答,只怕不够详尽,怠慢朋友。
正当两人聊到“论脸盲患者成为当代艺术家可能性”时,郁舒手机震动下,辅导员信息说来就来,给他下心理剧大赛最后通牒。
想让别人知道秘密,事关少年人骄傲和自尊,郁舒也是。
周遭传来听不清内容嗫嗫私语,后方不知从哪窜出小队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带起气流搅动风。
郁舒忽然被人抓住手腕拉进跑到内侧避让人群,重心不稳踉跄几步。人在黑暗中感官总是格外灵敏,譬如空气里残留薄荷香气和包裹手腕皮肤炙热得发烫温度,还有耳边陆凌风突然低语:“不会说出去。”
郁舒蜷起垂在两侧手指,没有保密协议,也没有公证人,但他就是有点儿庆幸,庆幸撞破他秘密人是陆凌风。
观景台从上往下可以将操场风景览无余,两人坐在上面吹风。
老师会因此排斥他,同学会因此疏远他,他家人也会因此低看他,可是今天有人告诉他,这不是什难堪事。
而他居然有想相信冲动。
陆凌风又微微颔首,状似随意地说:“你要是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大堆资料看得头疼,事情琐碎得要命,正好省事。”
郁舒捕捉到关键信息,忽然像被春雨浇过幼苗样抖擞着昂起头:“你也会报名参加吗?”
陆凌风从手机里搜出电子报名表递到郁舒眼前,
郁舒脸上笑容慢慢降下,这是他此前从未涉足两难境地。
或许这是个说服哥哥让他留在国内好机会,但要做好个比赛统筹工作几乎是他不可能完成任务。
且不说无法和人正常交流耽误正事儿,自己缺陷还有很大风险弄得人尽皆知。
“怎?”陆凌风见郁舒脸表情也收敛脸上笑意。
“刘老师想让参加心理剧大赛,负责统筹工作。”
陆凌风有几分好奇:“们在你眼里是什样?”
郁舒歪歪头,他还是第次和人阐述他视角,不知道够不够恰当:“你看过毕加索《格尔尼卡》?差不多就那样。”
陆凌风短促地笑声:“这抽象?”
郁舒也笑:“小学上美术课,老师带们起鉴赏抽象画派作品,问们画里人像什,其他同学都说像牛头马面之类,但当时就觉得和美术老师长得模样。”
陆凌风愣下:“你就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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