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爷爷眼睛直停留在鱼钩上,说话时候语气和缓,听起来还颇有些和疼爱小辈闲聊样子:“好久都没回来。”
盛野回神,轻轻地应声。
鱼钩微微动动,盛爷爷笑起来:“今天留下来吃饭吗?”
盛野时间拿不准他心里面是怎想,没有回答。
但盛爷爷却像是半点没有看出来他不自在,自顾自地继续说:“今天她不很晚才会回来,你可以留到傍晚再走。”
司机叔叔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划过,男生身上还穿着校服,按理说应该是少年人意气风发年纪,但在他身上,却只能看到属于盛家小少爷独有矜贵和如同潭死水平静。
明明前几年他见到这位小少爷时候,该不是这样子。
司机无声地叹口气,虽然知道因为小少爷受不少本不应该会放在他身上委屈,但是他作为个外人和下属,到底不能说什。
盛家老宅很大,盛野很长段时间没有来过,那件事之后,因为母亲不想看到他,所以他就算是过年,也只会在手机上说句新年快乐,能不出现在盛家人面前,他就不会。
他们到时候,老管家已经在外面等着他,等他下车,朝着他微微低低头,也没有说话,只示意他往里面走。
学校躲着他叭。
这次他想错,盛野并不是要躲着他,而是被喊回盛家老宅。
别说季绵,他自己都没想得到,主要是这家里面,自从之前兄长盛泽那件事之后,他母亲看到他眼睛里面就满眼都是厌恶,而他爷爷和他疏远,好像完全不想再管他事。
他混这多年都没有人过问,他实在想不到,他那位常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爷爷能因为什事找他。
而且好像还生怕他叛逆不听话,特意让司机来接他。
这个“她”是谁,不用说
老爷子正在钓鱼,老宅这边人工湖很大,外面围圈木廊桥,看上去有些古色古香味道。
盛野还记得,小时候那件事还没有发生,家里面人对他和兄长盛泽还是视同仁,他和盛泽起长大,感情向来不差,两个人人不大,捡只野猫想抓鱼喂它,结果差点栽到湖里。
现在想起来,那些说他会因为盛氏继承权谋害盛泽言论好像也不是突然空穴来风,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撞见过有佣人在背地里悄悄讨论是不是他把盛泽推下湖。
明明差点栽下去是他们两个人,就因为盛泽身体更弱,在这件事后被吓到躺在床上修养好几天,所以所有错都只能是他犯下。
管家先生把他带到之后很快就走,湖边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来接他这位司机从他还没有出生时候就跟着盛爷爷,算得上是后者心腹,般用得上这个人场合,都是那种像是当年他兄长和父亲相继过世,盛氏集团董事会剧烈动荡时候。
盛野微微敛眸,眼底神色分毫不露。
这模样要是在别人面前,对方就应该觉得害怕,但是他面前司机脸上表情半点都没有动,不卑不亢地再次重复遍:“小少爷,请上车。”
看起来,他爷爷是定要见到他。
他手指微微蜷蜷,没有再说话,把只放本牛津词典书包扔在轿车后座,人跟着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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